江玉滢回到房间,思量想去还是觉得得找个正经大夫给崇明小师父看看,他若不愿意下山,把大夫请到寺里来便是。
灵隐寺亥时敲钟止静,止静后除了通宵不睡修禅定的和尚,寺里其余人都入睡了。
江玉滢是夜猫子,平日里亥时对于她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,是精神抖擞,毫无困意。
她能点着灯津津有味看话本一直熬到子时过去。
这会儿她翻来覆去,辗转反侧,换了无数个姿势。
别说睡着了,反倒是越来越兴奋。
床板,枕头,被子一个比一个硬,硌得她浑身上下酸疼不已。
晚上送进肚的熏肉也还在肆意翻滚着。
等到终于困意上来,迷迷糊糊闭上眼,也没多长时间,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响。
江玉滢才睡下没多久,还是浅眠。这一声把她吓得够呛,径直从床上弹坐了起来。
不过身体是醒来了,精神还飘在九霄云外。
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,又直愣愣倒了回去。
她睡觉不老实,枕头移位了十万八千里,后脑勺撞上了硬邦邦的床板,剧烈的疼痛让她暂时有了点意识,不过马上又归为了虚无。
后来的事情她也不记得了,等一觉醒来,日上三竿,已是午时了。
坏了,崇明说过最晚可以在第一百零八声钟响的时候起来。
别说是第一百零八声了,总共江玉滢就只听见了第一声,从第二声后压根就没进她的耳朵。
急忙爬起来洗漱,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。
这期间她听到了斋钟声,他们应该已经吃过午饭了,这下好,饭也没得吃了。
江玉滢心生懊恼,怎么就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?
这灵隐寺的和尚也真是,见她没起来,竟然没人来叫一声。
刚从房里出来,就撞见了三个小毛孩子。
“江施主,你睡到现在才起来??”小胖子瞪圆了眼睛,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阵,还补充了一句:“真厉害,我第一次见着比我还能睡的。”
即便知道失态了,但面对三个小孩子,江玉滢的嘴还是比斋堂门口的云板硬的,“怎么说话呢?不小心睡过头而已。”
“钟响了一百零八下后我和崇明师兄来敲了好几次门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”小胖子嘟着嘴,无奈地耸耸肩,显然他觉得不是“不小心睡过头”。
小瘦子和小正经两人附和着点点头,他们在早殿,过堂,出坡前也都来过一次,门板都快给敲烂了,江施主硬是纹丝不动。
江玉滢锁着眉,手摸着下巴,绞尽脑汁回想着。
天地良心,她是真的完全没意识到有人来敲过门。
“阿弥陀佛,想来江施主还未习惯寺内的生活,过些时日应该就好了。”小正经看她眉毛簇成一团,懊恼不已的样子,来了句。
“哈哈哈哈哈,你这一套一套的到底哪里学来的?”
个头也就及她腰的小毛孩子,还安慰起自己来了。
“崇静大师,崇慧大师,崇德大师。”
当江玉滢不叫小胖子,小瘦子,小正经而是叫他们法号的时候,就说明她的如意算盘打起来了。
“不只三位大师还想不想吃上次的酥糖?”她蹲下来神秘兮兮地问。
小胖子一听,眼里泛起了兴奋的亮光,嘴馋得都要流口水了,“还有吗?”
“当然,只要你们三个能帮我,天天都有得吃。不仅有酥糖,还有更好吃的东西呢。”
三人上次吃过酥糖后一直恋恋不忘,想问江玉滢再要,但出家人这话又说不出口,正商量着旁敲侧击让她自个儿想起来呢。
这会儿一听还有比酥糖更好的,那是一个比一个积极。
“什么忙?”小瘦子先按捺不住了,迫不及待问扯着她的袖口问。
江玉滢勾勾手让三个凑过来一点,三个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