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世族血脉, 纵然坠入尘埃,又哪儿会变成她这般难看模样,简直不堪之极。世家贵女们议论纷纷,怀疑陈雀来历不正。
温青缇初听这个故事时, 简直觉得荒诞之极。
她认为一个的才智可能跟血脉有关, 但是人品做派却与出生环境有很大的影响。
陈雀便算不堪, 这些不堪并不能证明陈雀并非陈氏血脉就是。
便算陈雀并不讨人喜欢,因为不喜欢传出这些传言,亦未免显得太过于恶毒。
然而那些谣言如风般传来,传遍了鄞州每一处,而且传得有鼻子有眼。
这些传言,竟然好似并非空穴来风。据小时候带过她的顾嬷嬷所言,那时候小姐手臂上固然有一枚胎记, 可是这枚胎记彼时占据手臂大半。
如今这胎记样式还对,可却只有小小一块。
众所周知,人的胎记会伴随主人长大而慢慢变大。
如今这胎记似模似样,说不定也只是依照样子描画, 并不是真正的胎记。
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女郎很有可能是个假冒之徒。
这个女贼很有很可能遇到了小时候真正的陈雀, 并且,她也看到了陈雀手臂上的胎记。
那块能证明身份的玉佩,显然也是女贼恶意窃之, 据为己有。
等到时机成熟,她便编造了一个谎言, 前来认亲。
如此一来,这个女贼就摇身一变,变成一个陈氏的千金小姐,于是有了尊贵的姓氏以及身份。
说不定当初的陈雀, 都是她杀死的呢。
这些传言,自然也是传得绘声绘色,而且惹人兴趣,传得沸沸扬扬。
但谣言止于智者,温青缇就是个有智慧的女子,自然不会轻易这些市井流言。
她觉得陈雀虽然不讨喜,但这对陈雀不公平。
那日有人又在陈雀面前说这些,陈雀发起狠来,居然动手打人。
谁也没想到陈雀居然玩起了全武行。
她抓住了呵斥她出身未必正的温茹,跟她扭打做一团,闹得不可开交。
温茹哪里见过这阵仗,被抓得发髻散乱,手臂上也被陈雀这种尖锐的手指甲抓出了道道血痕。
温茹都呆住了,简直不可置信居然能发生这样的事。
她一见温青缇,就哭诉着,求温青缇做主。
一定要向陈家讨要这个公道!
陈雀这种货色,怎么能继续留在陈家,使她能继续跟其他女子出席宴会,一并厮混?
不行,这绝对不行!
温青缇替温茹整理好头发,却没应温茹的话,只使人给她换身衣衫。
她瞧着看到一切的围观众人,然后说道:“如今这些谣言甚嚣尘上,传得沸沸扬扬,相信大家都听过,小雀并不是陈家女。只是谣言止于智者,我等家族中教导了礼仪和学问的小姐亦对此津津乐道,岂不是自损身份?”
“说什么带过小雀的嬷嬷出面作证,说她手臂上胎记不对。当你们听到这些时,只怕文望公夫妻知晓更多,家养嬷嬷又岂会欺瞒主家。文望公何等身份,他在外做官,为朝廷做事,见过多少事情,他岂能被简单把戏所欺,乃至于令人混淆血脉?”
温青缇口中的文望公,正是他未来的公公陈维。陈维,字文望,乃是陈氏这一代的掌事人,身份极高,身望极隆。
“我只知晓如今传得沸沸扬扬传闻,陈家必定也是知晓的。陈家并未这个流言否认小雀身份,那么这个流言就是无稽之谈,小雀确确实实就是陈氏之女。”
“而如果有一个女人能瞒过文望公,瞒过整个陈家,这必定是个缜密的计划。可是小雀礼数上虽不够周全,却绝不是一个心机深沉之辈。”
不错,陈雀是很难相处,可她这个人,似乎又并没有什么脑子。她喜欢撒谎,但谎话却一天一个样,可谓自相矛盾。
稍微有些脑子的人,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