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城门口对峙的样子,张阿大只怕自己说的稍微晚一点,就会面临一场小型武力冲突。
好在姚家人也算有经验,被县城的兵丁围住之后,并没有什么让人紧张的动作,所以大家还能互相保持一种诡异的平衡,等到了张阿大的到来。
喊出误会之后,张阿大立马说道:“我是押送朝廷要犯的差役张阿大,请求面见县里的大人。”
兵丁们互相看了看,一个人开口道:“我们已经通知巡检了。”
小县城里的巡检一般都是九品的武官,说起来和张阿大的品级差不多,知道对方要过来,张阿大稍微构思了一下待会儿的说法。
巡检来的很快,见到张阿大之后就立刻询问:“你们的身份印章?这些犯人为什么没有枷锁?你们碰到什么事情了?”
看见对方开门见山直捣黄龙的态度,张阿大也没有过多寒暄,直接回答道:“我们是押送朝廷犯人去往边疆的差役队伍,路上碰到了山匪,匪徒有弓箭和刀具,意图劫掠,幸好犯人中有一家人之前担任武官,帮助我们逃来县城,因为要和山匪对抗,所以他们没带枷锁中的木枷,我的身份印章在这里,还有需要沿途县城加盖公章的押送文书。”
巡检认真检查了一下,确认张阿大的身份没有作假,点头道:“我会讲此时报告给县尊,你和我一起。”
说完,巡检看了眼姚芹一行人,说道:“你们的木枷应该都遗失在山里了,我们县里配备的数量不够,待会儿我让木匠给你们赶工制作几副。”
“多谢多谢。”张阿大连忙说道,记下巡检的人情。
“倒也没必要那么赶。”姚荐偷偷嘀咕了一句。
巡检和张阿大没有听到姚荐的嘀咕,继续说起了犯人的话题:“你们总共就这么多犯人吗?”
巡检稀奇的是,这些犯人看起来武力就不错,路上居然没有逃跑,也没有入伙山贼,反而是扛着差役过来了,这种和谐共处互帮互助的事情,居然发生在流放犯人和押送差役的身上,简直不可思议。
张阿大也很感谢姚家人出手相助,不管姚家人一开始为什么没出手,但是自己一开口求助,对方就伸出援手,想来是一开始身份尴尬,不好挣开木枷?
这么想着,张阿大替姚家人向巡检解释:“姚家人原先跟着姜老将军征讨过广南地区,就是累积军功从大头兵当的官,这下子人家被充军,还有机会重回官身,当然不会和山贼土匪一起跑了。”
巡检挑了挑眉:“云将军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。”
“我能不知道吗?”张阿大暗示。
巡检立马明白过来,这又是一个权力斗争失败的人家,站错队了,没做什么让云将军不能接受的坏事。
记下这点之后,巡检吩咐衙役:“你们带着受伤的兄弟们去县里落脚休息,给人请个大夫,犯人也跟着差役一起,人家要随时看着的,我带着他们头儿找县尊大人。”
衙役点头应下,张阿大求了一盆清水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貌以免冲撞县尊,而后才跟随巡检离开。
和差役们被请进一间屋子之后,姚家人很快看到了来医治病人的大夫。
大夫进来之后,看到满地的衙役,愣了一瞬,准备从身边看起。
“大夫,我兄弟躺着的比较严重,你先看看他,我们还没什么关系。”坐在门口的差役说道。
听闻此言,大夫连忙看向躺在桌板上的差役。
解开染血的布巾,大夫微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:“这么大的伤口?”
这么说着,大夫又忍不住夸奖:“你们止血做的不错,不然人等不到我来就要没了!”
姚芹骄傲地挺起胸膛,环顾四周:这可是我给他系的,三角巾止血法!
但是四周的人视线都集中在重伤差役的伤口上,没人看到姚芹。
姚芹:我媚眼都抛给了瞎子!
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