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信心,甚至站起了身。
“让我去看看吧。”她再次道,“如果进不去,我就回来找你。”
横竖有工牌在,绝对不会迷路。
“……”许冥一想也是,略一沉吟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
这事就算这么定下了。顾云舒转头就开始翻窗。鲸脂人摸着下巴,沉默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,沉吟一会儿,忽又道:
“但有一点,我还是觉得奇怪。”
“?”许冥警觉地看过去,“什么?”
“为什么那个红鞋女人,会想要对蝴蝶的根下手呢?”鲸脂人一脸不解,表情微妙得像是看到有人拿着草莓炒鸡蛋吃,“那可是域主啊。”
有些异化根,确实热衷于抢别人的根,这没错。但他们下手的对象,往往以懵懂的死人或者势弱的菟丝子为主,哪有直接对着域主下手的?
还是那句话,不是所有人都像许冥一样是个睁眼瞎。这个风险太大了。
许冥闻言,却是抿了抿唇。
“我觉得,有两种可能。”短暂的思忖后,她轻声道,“第一,就是对方本就打算铤而走险,甚至打着嫁祸白棋,等蝴蝶把白棋收拾后,再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。。
“至于第二个想法……那就有些离谱了。”
鲸脂人:“?”
“就是她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对象。”许冥认真道。
就像那些安心园艺的人一样,她在进入后,就直接搞错了域主,误将蝴蝶当成了菟丝子。这样一来,在她看来,蝴蝶就成了一个非常适合下手的对象——直到得手后,她才发现不对,因为担心遭到域主的报复,就将到手的根藏进了安全房间里,自己则设法躲了起来。
虽然从结果来看,两种可能都没差就是了。
“……不,我觉得,还是有一点差别的。”
恰在此时,却听一直沉默的邱雨菲幽幽开口。
许冥不解地看过去,正对上邱雨菲有些紧张的眼神:
“如果是前一种可能,就说明她是一个心思深沉、很有谋划的人。如果是第二种,则说明她欺软怕硬,还很怂。”
许冥:“……然后?”
“然后……你当时在酒店里,不是发了很多工牌吗?”邱雨菲小声道,“有没有可能,其中正好有一张,就发到了那个红鞋子的手里?”
——这下,许冥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。
确实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对方是有那个能力,循着规则书与工牌的联系,一路找过来的。
对于想要根的人来说,许冥手里的规则书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很有诱惑的目标。但同时,许冥又背靠着“怪谈拆迁办”这棵大树,假如对方真的够怂的话,或许会依旧保持观望态度。
就怕对方是个勇的……
不,是个勇的还好说。
最怕对方还有些什么别的盘算,比如拿着那个工牌,再去干些什么……
许冥默默盘算着,不由再次抿起了唇。
*
另一头。又几个小时后。
昏暗的小房间内。
略显破旧的小门吱呀打开,穿着红鞋的羊头女人匆匆而入,胸口挂着的一块工牌兀自轻轻摇晃。
她跑得很急,似是正在被什么追赶一样。直到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,方长出口气,露出如释重负的姿态。
跟着就见她倏然转身,目光落在旁边的墙面上。墙上是一面镜子,爬满蛛网般的裂缝,边缘还缺了一角。
她缓缓靠了过去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片刻,忽然重重地嗤了一声,缓缓伸手,顺着羊头的轮廓一点点摸下去,一直摸到脖颈处——如果细看,可以看到那里的肤色有明显的断层,断层的上面是圈粗糙的缝线。
她不耐烦地亮出锐利的指甲,将缝线一道道挑开,缝合处立刻有皮肤翻卷起来。她将手指从翻卷处探出,又用力往上一拉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