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0”
“9”
……
“1”
嘭的一声。
倒数声毕的同时,门被一瞬间打开。
礼花如数绽放,其中有几瓣,正正好好,落在尧稚妖冶却略显苍白的脸上。
“以淮?”
说醉的人,正八风不动地好好坐着。
半个小时前接到男朋友贺以淮的电话,确切来说是他那些狐朋狗友之一打来的。
对面嬉皮笑脸,带点不正经:“尧尧姐,以淮哥有点不省人事,你能来接接他吗?”
彼时尧稚刚下戏。
三月末的c市,交织着腊月残留的寒潮和开春的初潮涌动,又加上拍了一天的落水场面,尧稚免不了有了感冒的征兆。
这会儿手机被人接了锁还给自己打电话,也许是真的醉了。
所以尧稚才会急急忙忙赶来。
包间是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开的,里面站着男男女女,烟雾缭绕,啤酒瓶东倒西歪。
有人闹腾:“还是哥牛逼,能把我们最近大火的新晋最佳女演员召之即来,兄弟服了!”
“真的,赌十分钟到就十分钟到。这秒数都不带多的。”
“那是,谁叫我贺哥多金呢?男性魅力又大!”说的人话里有话,看了眼尧稚,又看了眼窝在沙发里的人。
贺以淮握着棱角分明的威士忌杯,浅琥珀色液体碰着冰块,脸上几分得意,冲她道:“过来。”
那语气。
像在招呼一只小狗。
尧稚挑眉,手离了门把手,站定没动,冷着脸绝望地说:“怎么过?是爬还是滚?”
“叫你过来就过来,废话什么。”
贺以淮脾气也不好,向来人捧着他,没他哄着人。
是以当初贺以淮一个情场高手倒追学妹,断掉其他暧昧女人联系,封心只为一个人时,还真是闪瞎了所有人的眼。
都以为玩玩而已。
没想到还坚持到了第五年。
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女人。
倪绯晃着红酒杯,看好戏般开口尖锐嘲讽:“清高个什么劲儿啊,不还是打个电话屁颠屁颠就来了。”
当初尧稚被带到众人面前,听闻她是个演员时,都忍不住眸中暗暗露出嗤笑。
那时她初有名气,也没什么代表作。在他们眼里,和网红模特之流没什么区别。
尧稚扯了扯嘴角。
这群人的态度怎么样她不在乎。
她要的,是看贺以淮怎么回应。
外面天幕压垂,风不要钱似的开始刮。
两人隔空僵着。
贺以淮几分昏意上头,眯蒙着眼,似看她又像是不看她。瞥见她素颜清冷倔强,与平日里妖冶美艳的风情大不相同。
是他率先败下阵来。
起身捞过人细腰,再坐下,人抱在腿上。
“行了,喝什么。”他贴着耳语,热气洒上她耳廓问。
换人的欲望,早就消失。
但哄人的手段,经久不衰。
贺以淮下了台阶,尧稚也不打算再在外人面前折了他的面。
选的热饮,她小口喝着。
倪绯恨恨不解气。
踢了旁边人一脚,示意人上前去。
那人接到信号,嘿嘿笑着,开始插科打诨:“贺哥,上面局还在呢。抓紧别忘了正事儿。”
“什么正事儿?”尧稚皱眉出声。
还要喝酒不成?
他虽没醉,但也有了几分昏意。
尧稚顾着他,怕他喝多了不舒服。
贺以淮不耐地扫了眼上前多嘴的人。
那人知趣退下。
拇指碾过她唇,一时摩挲,贺以淮的力度时轻时重,尧稚泛白的唇渐渐染出桃花的粉。
“没化妆?”他低声问,语气沾上不满。
“嗯。”
“倪绯。”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