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尽管此时的它亦有些风雨飘摇、摇摇欲坠。
前世,他最后悔的只有两件事,一是优柔寡断,将王朝拖到病入膏肓才夺回王权。二是负了高月。
这一世,他除了要雷厉风行地夺权;还想尽他所能去弥补她,宠她、爱她、护她,要这皇后的宝座,永远只属于她一人。
于是,他如同前世那般,等着他最亲爱的母后,亲手将这女子,送上他的龙床。
可是,没想到,等来的却是她的妹妹高棠入宫的消息。
重生以来,所有事情都与前世无异,除了这件事。
若是常人,他尚且没有这么生气,偏偏是他最憎恶的纪行之。
他那么心爱、那些爱而不得的女子,如今却怀着纪行之的骨肉,成了纪行之的妻,他怎能不气。
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纪行之,让他像前世那样再受一遍剥皮剔骨之刑,挑筋去指、断手去膝,再将他的尸首捣成烂泥,丢到荒野喂狗。
恨只恨他那个身居高位的母后还没死,他连处死下位者的权力都没有。若被她知道,自己要处死高家的人,必定会招来她的干涉。
他不得已,只能暂时用些暗处的手段。
但无论如何,他绝不可能再让纪行之独活。他越来越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纪行之必定和他一样重生了。
若不是因为重生,穷尽各种卑劣的手段,以他这样卑贱的出身,如何能娶到高月。
特别是在得知,高月是在入宫之前怀上的孩子,更印证了他的猜想。
若不是他用强,那样清高倨傲的女子怎么可能甘愿下嫁给他这样的人?
萧桓握着杯盏的手用力一紧,暴出了几道清晰的筋。
……
都尉府内,值夜班的纪行之歪坐在堂中,双脚搁在桌上呵欠连连。
府衙里的吏卒正在堂下执行棒刑,一米余长的实木长棍挥下去,着打腰部、臀部,打得堂下醉意深沉的男子惨叫连连。
不多时,便皮开肉绽、血渍濡染衣裳透出深红色,地上尿液与呕吐物混合着,洒了一地。
“方入海。”纪行之抬起手示意吏卒停下,接过府丞递来的记录违禁人员簿子,晲眼瞧了瞧堂下奄奄一息的男子,问道:“对吧?”
方入海被绑在长凳上,早已疼得大汗淋漓,豆大的汗珠滴到他眼上辣得只能不住地眯着。他虽面露惶色,却仍要嘴硬,用尽力气向前啐了一口,说道:“装什么蒜,你还不认得你方老爷!”
纪行之随手把簿子往边上一扔,笑道:“前几日挨的板子还不够,今儿又来讨打?”不用看,必是方入海又目无法纪,不把宵禁放在眼里,还在深夜里纠集同伙滋事。
前些日子听成双说,方入海不仅四处散播和柳丝丝那些虚无的“风流韵事”,还到处传他和高月私通的谣言,东攀西扯十分难听。
而这些举动,不过是为了报复纪行之,前段时日在公堂前给他的那一脚。
纪行之早就想教训这厮了,只是这方入海狡猾,不给他抓住犯事的把柄。今日许是臭毛病又犯了,才被他找到机会,绑到这儿来。
“姓纪的!我有何罪?我是良民!你残害百姓!”
方入海咬牙切齿地骂道,借着三分醉意壮着胆,出言十分狂妄。
“姓纪的,别以为你做了高家的上门女婿我就怕你,婊子养的狗东西,倒插门的软蛋。有种你就干死我,今天干不死我,明儿老子出去,弄死你!”
纪行之身子往后一靠,两手搭在了胸前,似乎不甚在意方入海的辱骂。片刻之后,他冲一旁的叶陵使了个眼色,问道:“还有几棒?”
叶陵答:“十五。”
“继续。”纪行之抬了抬眼,对他说:“你去。”
叶陵立刻“心领神会”地点了点头。
他的武艺虽不及纪行之,但还是有几分蛮力的。何况执行棒刑这差事,往死里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