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了缓和些,又一夕之间回到了从前。
“小的叛逆生事,大的也这么倔脾气,真气死我!”高邗看着儿子转身离去的背影,再看了看身旁噤若寒蝉的高月,直接开始了无差别的攻击。
高月只好抿嘴睨了身旁的纪行之一眼,怪罪道:“听见没有,都怪你叛逆生事!”
“啊?”纪行之呆住,抬头看到高月正在自己的桌案前,低头吃菜,而高邗交叠着双手,气冲冲地瞪着他,遂自认倒霉道:“对,对,都怪我。”
“纵情生事、丢人现眼。”高月补充道。
……
高岚一声不吭地回了凉州,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早已出了城门,来不及相送,又给高邗气得半死。
“都给我滚,看着心烦。”高邗急赤白脸地把高月二人也都“赶”了回去。
纪行之身体也逐渐好转,不好再住下去。如何拖延,终究还是得回到弦月轩。
其实,也没什么人想回去。
回到那边,好像谁都没有理由和空间,再像伴侣般同枕同眠。纪行之没有,高月更不可能。
临走前,李济又交待了几句,将一个多月的草药皆按天数抓好,交给了诗云二人。
其余似是还好,又叮嘱纪行之说需悉心调养,切莫伤心动气、以免毒火攻身。
高月从内院行至前院,张颜和妹妹一路相送,说了一会儿的话,走到门口,又是被拉着手,好一番反复叮咛。
张颜后头领了几个丫鬟婢女,嘱咐高月说道:“你府里那些新买的黄毛丫头,难免用着不称心,十一、十二是府里生府里长的,知根知底,一会儿你便领回去使唤。”
上马车等了许久,纪行之仍未见高月从候府中出来,掀开帘子,发现她还站在门口。
这时,张颜又领了两个上了些年纪的使女到她跟前。
“还有件要紧的。”张颜把高月拉到了一边,小声道:“过不了多久,你的肚子就大起来了。千万记着不要再出门了,免得月份和婚期对不上,平白落人口实。”
“张婆子,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妇科圣手,经验老道,一会儿你领回去。你的肚子有她料理,我和你爹也比较放心。”
高月挠了挠头,实在不想领回去给自己平白添麻烦,还未能插上话,张颜又苦口婆心地重复着出嫁那天说过好几遍的话。
“在那边缺点什么,需要添置些什么,或人或物,只管差人回来报我和你爹知道。”
“若是在那边呆着不习惯,等月份大些,再接你回府里好生养着。”
说得她心中一阵心酸。
……
原以为回到弦月轩,他们的关系会回落到之前那般,相互警惕和猜疑。
但高月却忽然间换了个心性,她居然开始向他示好。
“这个金疮药,是妙仁堂独家秘制,效果很好。”她开始主动到他的房间,给他送药。
还会生涩地给他卖俏。比如,在用晚膳的时候,忽然做作地给他勺一碗汤,然后低着头撩头发。
她甚至差人拿来了高邗珍藏的一把承影剑,道是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,准备的赠礼。
承影剑是珍贵的名剑,剑鞘上的花纹犹如平静的湖面浮起暗色的龟鳞。
拔开剑鞘,可见剑身玄铁锃亮得如霜如雪,透着淡淡的寒光,剑刃锋利无比,剑柄上的金色雕刻也栩栩如生。
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把剑,他也不例外。
喜欢就收下,他不是那等矫情的脾性。他知道高家不缺这样的东西。
但高月的忽然转变,着实让他诚惶诚恐。
他摸索着身上的东西,始终觉得无一物能回赠,只有那个东西可以稍微称得上意义等同。
“等等。”纪行之叫住了她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袋布包裹,打开后是一个翡翠钏。
纪行之垂下眸,似乎有所神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