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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(2 / 3)

几上的合卺酒散发着幽微的酒香,帐下满地的钱币枣果被他踩着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越来越靠近,高月厉声止道:“纪行之!”

虽然什么都还没说,但她的眼神分明在对他进行了强烈的道德审判。

只是她的话并没有什么威慑力,下一秒纪行之还是走到了跟前,握住她的手腕,浓烈的酒气、温热的鼻息贴近她的周边。

纪行之发觉自己越靠近她,她的应激反应越大。内心仿佛有个邪恶的开关,忍不住跟她对着干。

他笑道:“叫我什么?该改口了。”

他专门抓手腕,自然也有他的心眼。果不其然,再诊一遍,现在又有了“孕期”的脉搏。

“就凭你?你配吗?”高月甩开他的手,提起那长长的婚服裙摆,往外走去。

那地上洒满了钱币枣果,使她走起路来站不大稳,才睡歪的发髻因为走动更厉害地垮到了一边。

华丽的凤冠也不受控地往下掉,压得她脖颈又酸又疼,如此顾前不顾尾,连走路都走得摇摇摆摆。

她心里的委屈突然在这一刻爆发,眼泪汩汩冒出,干脆便自暴自弃地坐在那地上,再也撒手不管了。

纪行之见她才下床走了几步路,便坐在那地上,抱着膝盖低着头,什么也不说。

她头上的凤冠、步摇,因为埋着头而扯到了头发,摇摇欲坠,她也不理会。

看见她这样,几乎是缴械投降的姿态。他敛住了笑意,蹲到她近前,给她卸下了凤冠。

“至于吗?我虽然出身不好,但好歹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后生。你出去打听打听,这两年多少上门说亲的,若一一排个队,少说也能从这排到你家后门。”

高月听到他这样恬不知耻的发言,不知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,抬起头来便要骂他。才瞧见他已盘着腿坐在了她旁边,宽大手掌托着半边脸,正歪着头冲她笑。

“你到底在笑什么?”高月把脸扭过一边,生气。

“金榜题名时,洞房花烛夜。不该笑吗?”纪行之说完,抬起手便抓着她的下巴,将她的倔脸扭了过来。

他的手掌很大,托着高月的下颚,快要裹住她半张脸。稍一使劲,那粉团的小脸便堆得软乎乎一团,像只流泪的小豚鼠。

高月本能用手去拽他,但力气不够只能抓着他的手腕,双腮被夹着,只得口齿不清地说道:“你有病吧!谁要跟你洞房花烛,你最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,否则我杀了你!”

“杀了我?”纪行之加重了一些气力,说道:“你处心积虑算计了那么久,都没能成功,现在落了我的手里,又能怎样?”

看见高月略带惊愕的眼神,纪行之稚气地笑了笑。

窗外一抹弯月,微淡的光照进帷床。

室内二人有床不坐,都坐在那满地枣果之中,男的时不时伸手取下那女子头上的发簪,拍拍她的肩,点点她的鼻子,惹得那女子一会儿别脸生气,一会儿还手打他。

绘兰站在外头,听见纪行之进去了那么久,言语间虽然惹她不痛快,但多半也是不痛不痒的调笑之语,便再也忍不住,重重地推开了那门。

突然的声响,惊动了二人。高月因为纪行之怪异的“温和”而逐渐松弛的神经,顿时又紧张了起来。

因为这女子背着月光,手里执着一把长剑。她虽然只是站在那里,但双眼直直地瞪着自己,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。

“公子为何不杀了这贱妇,为我姑母报仇?”绘兰的语气带着愤怒,还有责怪。

“绘兰?”纪行之见她罕见地动刀动剑,忙起身说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绘兰看他的神情,知道他多半是对这女子有什么留恋,便不再劝他,自己拖着那长剑,走到高月面前,说话间便要刺去。

高月来不及起身躲闪,只得偏身避开。情急之间,却见纪行之出手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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