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姨的名字里并没有“雪”,而是叫童菲。之所以荣获这个备注,是因为在伊繁的眼中,她与电视剧那个雪姨没什么两样。
而她伊繁,却不是明明带刺却依旧被欺负的依萍。
她有一个疼爱自己超过一切的父亲,而非陆振华。
此时,她的世界趋于崩塌——疼爱自己的父亲伊争,怎么会在不经过自己的同意之下,就答应了文家的下聘?
这时,她被手机里弹出来的新闻给吸引——天耀总裁文穆骞突然宣布婚讯,凭什么是她!
夸张字体的后面是她在微博上发过的旅游照。
短短一下午,她的名字前面已经多了无数标签,全是跟文穆骞有关的定语。
带着满腔的不痛快,她回到家中。
兰博基尼驶入前院,还未停好,入户门就跑下来一个男人,殷勤地为她拉开车门。
伊繁看着满院忙活搬花的帮佣们,皱眉问了声:“怎么回事?”
周舟接过她抛过来的车钥匙,坐进驾驶座,道:“都是文家那边送来的东西,你雪姨指挥他们弄了大半天还没弄完,整整拉了三大车东西过来,还不是全部,你作为文太太的荣耀,文穆骞真是给足了。”
“去你的!你明知道我恶心他!”伊繁睨了一眼过去。
周舟嘿嘿笑了声,“我就是客观描述一下,我先去把车停入库,你消消火气,有什么不满,慢慢跟你爸说,反正证没领,还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“你当时在场,就不替我说两句?”
周舟惶恐:“我就一管家的儿子,吃你爸的,住你爸的,我哪有胆子跟他唱反调?您就饶了我吧,大小姐。”
伊争在花园里跟自己才满五岁的儿子玩丢球。年逾五十的男人,笑起来,眼尾有三道褶子,消去了平时的威严。
“爸!”
娇俏的女声从走廊那头传来,一家三口回头望过来。
童菲笑言:“繁繁终于回家了。”
伊繁无视她,径直朝父亲走去。
看她这架势,伊争收起笑脸,背着双手朝花园那头走去,伊繁见状提步跟上去。
“爸,不用我说,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。”
父亲冷哼:“你还有脸说?你悄悄谈了个男朋友,怎么都不跟我说?还当我是你爸爸?”
“我没有谈,是那个文穆骞他无耻!”
自己的女儿,自己最了解。不被逼急了,是不会如此跳脚的。
伊争停步,回头听她解释。
伊繁把今天在学校的遭遇捡重点说与他听。
伊争眉头皱着皱着就笑了:“你这个脑子,是怎么成为悬疑小说畅销作家的?”
“……”
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一向脑袋精明的自己,却每每都会在文穆骞的事情上卡壳。
伊争笑道:“他那是喜欢你,才会大费周折请君入瓮,虽然手段确实卑劣。”
“什么喜欢我,他就是记恨我高中时给他不痛快,现在找准机会来耍我、玩我,我要是真的嫁给他,我这辈子就完了,爸,你赶紧把那些东西都送回去。”
伊争却没有一口答应。
“我考虑过了,你这个年龄确实该出嫁了,不是文家,我也会给你找孙家赵家钱家,以文家的权势,是我们高攀他,你嫁过去,以后就再也不必说没有强大的靠山了。”
以前,她一发脾气,就会在父亲面前常提“有后妈就有后爸”这种话,而且,童菲的娘家近年来得了机会,一跃而起,经常以此碾压她伊家的威风,因此,她也会说自己没有靠山。
万没想到,父亲会拿这个来说事。
“文穆骞这个人,城府深,手段强,外人在他手里讨不到好处,但他对自己人是很好的,也不屑于跟一个女人过不去,你相信爸爸的眼光,这个女婿,我选的没错。”
伊繁感觉自己被全世界背叛,当天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