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呢? 如果凌息的亲近,只是为了把他当成一个关键时刻可以用来挡箭的卒子呢?她或许从来都没把他当做朋友,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。 白小星垂眼看着图纸,那些工整苍劲的笔迹在眼前慢慢扭曲,变成光怪陆离的乱线,让他的思绪也跟着旋转游离。 他没有怪凌息,更没有恨她,他说不清这种感觉,他很混乱,心脏仿佛吊在胸腔里一动不动变成了摆设,这滋味让他迷茫无助。他或许应该像以前一样,有什么不懂的都去问问自己的“凌师姐”。 白小星不敢移动目光,可他真想当面问问她。 “所以——” 瘦干儿的声音再次响起,和绿洲那栋楼里梵尘的话巧妙地重合。 “我们每一个人的行动都很关键,这不仅意味着我们能不能战胜外面那群畜生,更代表着我们究竟能不能活过明天,成功驱散狼群,离开客栈。” 他放下册子,看着每一个人,“只有团结一致,我们才能赢得这场‘战争’。” . 客楼里很暗。 所有的烛灯都灭了,冷光透过窗纸映着地面上粘稠的黑血,腐烂与血腥的味道肆意冲撞着鼻腔。这里就像是一座巨型棺材,死亡的气息附着在每一个角落,它比南阳王府的练武场更令人作呕。 宴离淮越过挡在脚边的残肢,挥手驱散面前的尸臭,恹恹地说:“这群狼把‘食物’都堆积在四楼了,这味道……让我想起了暗房那段日子。他们真的能藏在这里吗?” 叶星扶正獠牙面罩,简短地道:“尸体的气味能掩盖他们的踪迹。这是他们完美的藏身地。” “这气味同样也会杀了他们,”宴离淮由衷地感到佩服:“他们对自己可真狠。” 说着,他顺着破裂的木栏往下望了一眼。那些狼仍在沉睡,此起彼伏的鼾声震动着半空的尘埃。周围昏暗的阴影下,隐约闪动几道人影,那是剿狼的队伍。 “你对自己也不算太好。”叶星的声音在面罩下显得有些闷沉,“你把客栈的结构图毫无保留地给他们了。那图纸我看过,做工太精细了,没有任何一座客栈能布局成那个样子,它就像一座专为抵挡入侵而造的小城池。你的身份马上就要暴露了。” “走到这一步,暴露身份是早晚的事。用我的身份换住客的人心……还有那份秘密。我不亏。”宴离淮收回目光,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叶星的侧脸。他意味深长地说:“倒是你,我以为你不会让我跟来。” 叶星的确不应该让宴离淮跟来。 龙潭镖局的人和宴离淮的关系在明面上水火不容,叶星在这种时候将身边两个亲卫放在客栈,反而去和死对头合作,不仅是内鬼,龙潭镖局所有人都会开始怀疑宴离淮的真实身份,甚至是他和叶星的关系。 但这其实都不重要了。因为无论叶星怎么选,都会迈进“死局”。 这栋客楼里藏着至关重要的秘密,她如果放任内鬼进来,就相当于多了一个牵制她的敌人。她如果带着龙潭其他人进来,就只能束手束脚地去寻找那些狡猾的“兔子”,稍不留神,照样会引起怀疑。 想要走出死局,她必须做出取舍。很显然,就如今的棋局来看,那条“后路”在“秘密”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 世子的棋子已经开始走向“崩盘”了,她不值得在那条“后路”上犹豫不决。 “凌息已经开始怀疑我了。”叶星的脚步很轻,但即便这样,靴底踏进血泊时还是会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