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,你想杀了我们就直接来,别装神弄鬼的!”
“杀人?”宴离淮笑了笑,说:“我这双手有五年没沾过血了。放心,今日我也不打算为了你们破戒。”
宴离淮其实要比余陵还要年轻,长得十分俊美,一身玄色银纹骨花锦衣,举手投足间混着风雅和散漫并存的气质,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个背靠家族庇荫,出来游山历水的富家公子。
然而直至今日,余陵才知道这个背景神秘的客栈老板,手段究竟有多阴狠。
他就像一条潜伏在黑暗里的毒蛇,这座客栈就是他的狩猎圈。他不紧不慢地盯着狩猎圈中所有猎物的一举一动,只需即兴动动毒牙,便能让人彻底消失在茫茫阴影中。
无人察觉。
余陵双目浑浊,“你杀了师弟。”
瘦干儿搬来一张椅子,宴离淮坐在余陵面前,低眸看着脚边的人,“你师弟一直和你们待在一起,究竟是谁杀死的,你不知道?”
“你撒谎!”余陵道:“我们三个人谁会下毒?我们……我们那日……”
他们一直被关在密室里。
师弟自幼怕黑,就算是夜里睡觉,也要开窗掌灯才能入睡。他还记得师弟当时怕得直抖,发了疯似的一直挠着墙,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。
他一直在安慰师弟,直到……
余陵颤抖地摸向自己隐隐发痛的后颈。
告密……
余陵又想起来刚才师兄倒下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,还有他已经抬起的手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”
余陵低声呢喃着:“师兄怎么会想要杀了我们呢?只因为师弟想要把事情说出去吗,我们三个人在贫窟里相依为命长大,一起入派。难道御光派的大业比我们三个人的情意还要重要吗?”
陈召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要灭口才杀了自己的师弟。
他想让他们三个人都感染狼毒,这样当外面的人打开墙门的时候,定会猝不及防被他们咬伤。
他想让客栈里的人再次陷入一场狼毒风波,把这坛逐渐清明的池水再撒进一把泥。
宴离淮身体后靠在椅背上,两条长腿交叠,半面眉眼被隐在阴影下,看不清情绪,“所以,你应该庆幸我们只是把他给锁起来了。”
余陵发颤的双手不自觉虚握成拳。
“你看,你所效忠的门派也没那么在意你的死活。和你生死相依的人也会为了渺茫的幻想不惜治你于死地。”
宴离淮俯视着余陵,继续诱导:“我若是你的话,一定会把所有事都说出来。毕竟,大家一起死,总比自己一个人烂在这密室里更好,不是吗?”
余陵抬头看着宴离淮。而宴离淮只是双手交叉搭在腿上,姿态放松地看着他。仿佛他仅仅只是个看戏的局外人,对任何事都不甚关心。
短暂的沉默后,余陵的目光闪动了几下,最终艰涩嘶哑地说:“…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?”
“御光派既不是穷得要去抢掠别人的匪徒,也不是不明局势惹是生非的蠢货。”宴离淮说:“那么为什么要打着换楼的幌子,在私底下做着驱赶住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勾当?”
余陵张了张口,似在挣扎犹豫。
“那日若不是龙潭镖局赶到,你们怕是已经动手去搜翻那位夫人的房间了吧?”
宴离淮微微俯身,棕漆色的瞳孔倒映着余陵惊慌逃避的神色。他轻声说:“我想要知道,你找的那个东西,到底是什么。”
半个时辰后,密室的墙门被缓缓推开,候在外面的瘦干儿道:“公子,可问出了什么?”
宴离淮脱下沾着血腥味的外衫,扔给了瘦干儿,目光冷沉,“他是个弃子,知道的不太多。只能确定这御光派和宴知洲脱不开关系。”
瘦干儿立刻明白了宴离淮的意思,单臂搭着黑衣,跟在宴离淮身后,“那他们来大漠的目的怕是和龙潭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