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怀自顾自说道:“五年前,我
这句话一出,洛盛陡然明白,洛氏的特殊存在,汉廷的高层还没有意识到,而眼前的这个郡守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,是因为在抛弃良心,受尽煎熬的那个时间段内,无数次的思考过。
但是称帝是素王绝对禁止的,素王禁止的事情不多,所以要严格的执行,这是家族的铁律!
洛盛本以为这位为害百姓的郡守会争辩一些他行为的正义性,却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。
“公子,外臣思考过很久‘洛氏不王’,毕竟这实在是太奇怪了,洛氏是千年国君之族,到了大汉依旧是皇室之下最显赫的家族,这样伟大的家族,本不该是我所能思考的。
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,我在想洛氏明明可以做更多的事,为什么不去做呢?
您的家族似乎始终都在避免着喧宾夺主,那个天下至尊的位置就像是一瓶毒药一样,让您的家族避之不及!
就算是洛氏不王,在洛文王之后,洛氏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继续在朝堂上拥有盖过皇帝的影响力,成为无冕的皇帝!”
无冕的皇帝,还是皇帝,那就已经不是消耗家族底蕴了,而是直接消耗家族子嗣气运的问题了,只可惜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外人的。
“当外臣得到这个结论之后,就是无比的失望,既然洛氏要做臣子,那注定就是要在皇帝之下的,就像是素王上皇之下的至高神位,是天子,而不是洛氏家主!
既然您的家族把天下交予了天命之人,外臣以为,最好的就是远离这个天下,皇室不可能去动洛氏的,洛氏现在这样时不时的出现,是以什么名义呢?
现在还没有人思考,但日后总是要面对的,如果是以素王上皇的名义,那天子又算是什么呢?
如果是要诛杀独夫,那要到什么地步才算是独夫呢?”
远离汉王朝?
洛氏又何尝不想呢?
但是正如洛氏不王有强制性的原因一样,家族不可能远离诸夏的主体帝国,否则就连家族基础运行的底蕴都掏不起了。
西域是分矿,什么叫做分矿,就是产出远远不如主矿的矿产。
中原之地,尤其是长安洛阳这种政治经济中心,气运驳杂,若是简简单单避世西域或者辽东就可以让家族长存,为什么不待在天南洛村呢?
“昭公是大汉的客人,却总是插手大汉内部的事务,无双侯是大汉的臣子,却不以君主为首,这两者都很别扭。
外臣读过一些史册,邦周时,洛国远比现在的洛氏强势,但是对周王室却始终执臣子之礼,那个时候的洛氏心中是有君的,现在却没有了。
素王之下,洛皇并尊,这太奇怪了。”
洛盛闻言却笑了起来,悠悠道:“不洛皇并尊,要如何限制皇帝不滥用他的无上权力呢?”
一直在不断输出自己想法的娄怀顿时愣在了原地,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,他刚才似乎听到了“限制皇帝”四个字!
这一瞬间,纵然是他这样的人也一阵阵的晕眩起来,脑海之中似乎有一阵阵雷声大作。
洛盛望着眼前的郡守,他的思考都是在推演洛氏该走的道路,而不是对付洛氏的方法,于是有些好奇的问道:“伱似乎不讨厌家族?你这样的人,应该都很讨厌家族才对,毕竟我们站在对立面。”
娄怀闻言一愣,然后哈哈大笑起来,边笑边说道:“公子啊,外臣为什么要讨厌洛氏?
外臣就像是路边的杂草,哪边风大便往哪边倾倒,因为硬顶着狂风,会根断茎折,只有随风而动才能够活下去啊。
地里的养分就那么多,你不去吸,别人就去吸,你不多吸,别人吸走就要反过来夺走你的,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。
但是这世上谁又能永远预测对风向呢?
这世上哪里有常胜不败的,根断茎折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