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。
偏远的小院又挤满了人, 外面那两丛花圃被人浇水多到苍鸿鸣出声制止。
“再浇要淹死了。”
苍鸿鸣夺过卫巍手里的工具,走之前,无语地扫了几人一眼。
“不就是一个消耗体力的比武, 至于这么激动?”
从早上开始就到处乱跑, 要不是院子附近没有河流, 怕是都能跳河里游一圈再回来。
兴奋的卫巍不在乎浇花的工具被收走,依旧手舞足蹈, 嘟囔着:“那不是一般的比武,那可是武林大会啊!”
苍鸿鸣:……有什么不同?
最多就是比城东的打斗多了几轮罢了。
在他看来, 凡是不能一击必杀的打斗, 都是无意义的活动。
“别在这糟蹋先知的花圃, 要是怪罪下来,别说我没提醒你。”苍鸿鸣赶他们回去。
“我没有糟蹋!”卫巍赶紧后退两步,以示清白。
蹲在花圃侧面的温鹤之站起身, 收起手里的小布袋,很平静地朝大管家苍鸿鸣点了点头:“检查过了, 没有问题。”
“先知找你们……咦, 你在看什么?”百晓生从里面出来寻人,听到这话, 好奇问。
苍鸿鸣听谢时玄找他,立马转身进去。
掸衣服的温鹤之瞥了他一眼:“你们上次不是说圣女来过?她对先知有想法, 肯定要排查一下蛊虫。”
百晓生眼睛发亮,伸头瞅了眼他刚刚放回去的小布袋。
“你那药粉能检测出来?!”
温鹤之给了他一个眼角, 抬步绕过他往里走:“你真会做梦, 也对,快晚上了。”
他要是有这本事,就不叫毒医, 而是医仙了。
百晓生:“????!”
他是不是被这家伙阴阳怪气了?
“牛大盛,有本事别走!给我把话说清楚!”
一群人哗啦往院内走去,知道最稳重的几个人坐在那里,他们折返后也下意识安静了几分。
屋内。
广阳王现在是一点都不头疼了。
因为事态已经升级到了不需要他思考烦恼的地步。
“京城传来消息,兰风崖起兵造反了。”
向来爱喝酒的广阳王,这次捧着茶杯,美滋滋地咂着。
他就喜欢这种大事,因为能聚齐所有厉害的人。
有一种能用一锤子就把所有问题都砸碎的美感。
他也能偷个懒。
“早晚的事。”正在写武林大会邀请人员名单的颜老先生不以为意,下笔如有神,偶尔沾沾墨。
到了他这个年龄,人情世故早就看得分明,只是有时候他不好直说。
“那个二皇子,老夫见过,谈不上贼眉鼠眼,但也没有真龙之象,完全没有当初宁王的心性,有勇气造反倒是意外。就是这继承人,又是个问题。”
不过,颜老先生也没太在意。
储君的事情,有的是朝臣关注,要不是担忧大盛的下一代,他一个大夫才懒得管这些。
抬头望着头顶压着垂条的梁柱,广阳王幽幽叹气,有点事不关己的冷漠:“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,皇兄就他一个儿子,他到底急什么?”
只要把盛帝熬死了,兰风崖就是大盛的新帝。
因为接触的少,广阳王根本不知道二皇子平时都在担心些什么。
他对二皇子的印象很一般,除了一个皇子的名头,其他的,好像没听说有什么出众的地方。
甚至不如广阳城经常打架斗殴进地牢的刺头。
广阳王都能说出三五条优点,比如进步快、下手狠、不服输、有毅力等等。
广阳王沉思:莫非,这就是所谓的‘没有真龙之象’?
也不知道皇兄接下来要收养哪家的世子。
反正他是没想过当皇帝的,还是在广阳城自由自在得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