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有什么敢不敢的?
谢时玄心平气和地对告诉这位客人:“昭告,乃先知职责。”
闻言,广阳王简直是怒火中烧。
好一个先知!
那你能算到自己的死期就在今天吗?!
“行,先知是吧?”
心怀杀意的广阳王沉下脸,下车站在谢时玄的摊位前,居高临下。
手里拿着一份画卷。
“唰!”
广阳王将画像甩在谢时玄的桌上。
“这么能掐会算,那我就给你一个时辰,告诉我这人在哪?给我精确的时间地点,别给我整那些花哨的谶语!”
“若是说不出来……”
广阳王冷笑。
若是说不出来,那就是故意欺瞒皇族,按律当斩!
不过是一个杀人的借口罢了。
这是他皇兄的画像,一般的大臣都见不到,更别说这些只会胡编乱造的江湖骗子了。
哪怕机缘巧合见过,他皇兄现在也不在京城了。
盛帝一个月前在宫中遇刺,现在已经出京了,行踪不定,连他都不知道。
广阳王信心十足。
哼,这个利用好相貌到处作恶的江湖骗子,他今天斩定了!
没想到,话音未落,对面这人就轻飘飘给出了答案。
“今日正午,广阳城东。”
广阳王瞳孔地震:“????”
“你说什么?!”
谢时玄以为对方没有听清,一边抚平头上的轻纱,重新戴好,一边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今日正午,广阳城东。”
……真的假的?
广阳王完全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么具体的答案。
一时愣住,不知道要怎么回答。
背后的苍鸿鸣发现广阳王杀气渐消,心里微微松了口气,也暗自散去杀气,继续当他的雕塑。
谢时玄微笑:“你也可以选择不去。”
他刚才想明白了,这位客人的杀气既然不是冲着他的来,那想必就是冲着画像上的这位。
但他揭开封印一看。
不得了,居然还是亲兄弟。
他也不好真的让弟弟去刺杀他的兄长,便说了一个对方人多势众,不容易得手的地点和时间。
“不!我去!”
广阳王甩了下袖子。
他必须要去验证这人说的是假话!
至于这颗人头,就先寄存在这人的脖子上。
但在登车之前。
广阳王又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谢时玄。
隽永的青年身着黑白道袍,肩上披着十分符合节气的带绒长披风,面容清冷平静,气质内敛,飘逸绝尘,明明没有刀剑加身,却令人望之便觉森森威严,不敢轻举妄动。
但最引人注目的,绝对是他双眼上蒙着的半透明纱布。
那带子看上去像是专门定制似的,宽度长度都正好合适不说,上面布满锦绣暗纹,边角还有大片的精美刺绣。
只有盲人会专门定制这种蒙眼的带子。
但他泰然自若环视四周,也不像目盲的样子。
从样貌气质看上去,还真是有那所谓【先知】的气象。
……不可能!
这种气质的人他之前又不是没见过。
最后也都不过是可恨的江湖骗子罢了!
过往的阴影缠绕着他,广阳王咬了咬后槽牙,让人驾车离去,准备正午时分去城东看一眼。
“慢走不送。”
谢时玄目送广阳王离去。
环视一周,看了看头顶的太阳,他缓缓站起身,掸了掸衣摆。
“小苍,我们也收摊回去吧。”
苍鸿鸣像个影子一样应下:“是,先知。”
……
悠然的午后,院外忽然传来一道十足少年意气的清亮嗓音。
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