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手里还有些事要忙,已派王妃前去,你替本王告知三弟,就说二哥祝他和新王妃百年好合,不能亲去,请他见谅。” 张立听罢,并未离去,只笑笑,随后道:“王爷有句话托我带给您,王爷说,弟弟成亲,兄长岂有不来的道理?王爷还说,幼时他常去找您玩,可后来年岁渐长,便疏远了,现在他又想找了,不知您是否愿意前来。” 听闻此言,谢尧棠眉心微动,望着张立,似是陷入沉思。 谢尧臣托张立带的话,甚是真诚,相比之下,他敷衍的客套之辞,显得极为虚假。谢尧棠莫名想起幼时很多事,在他们都还不懂事的时候,他也曾像寻常人家的兄长一样,带着弟弟在宫里玩耍乱窜,只是后来…… 年纪这些往事,谢尧棠心间裂开一丝缝隙,仿佛多年来由夺嫡铸成的铜墙铁壁,忽然不在那么坚固,照进些许晃眼的温情。 谢尧棠不易察觉的轻叹一声,转头看向窗外。兄弟手足的温情,确实叫人动容,但是他不是小孩子了,谢尧臣也不是,身为皇子,他们兄弟间,一丝一毫多余的信任,都有可能化作来日斩杀自己的利刃,他岂敢相信谢尧臣这温情之言? 谢尧棠沉默许久,随后看向张立,对他道:“本王忙完手里的事便去,三弟迎亲回来之前,本王一定到琰郡王府。” 张立含笑行礼,随后道:“臣告退。” 张立退下,谢尧棠则从椅子上起身,朝卧室走去,对屋里人吩咐道:“为本王更衣。” 既然谢尧臣特意派人来请,就去瞧瞧吧。 这边谢尧棠更衣后出门,而谢尧臣则已带着迎请队伍,到了宋府门外。 房间中,宋寻月已经穿好婚服,头戴龙凤盖头,静候出阁。 外头的光透过红盖头洒进来,宋寻月入目的光一片红,她手心里已沁出汗水,昨夜府里来了仪妃宫里派来的教引嬷嬷,跟她讲了很多新婚之夜的事。 不知怎地,一想起嬷嬷口中描述的那些画面,宋寻月脑海中便会出现谢尧臣的面容,便觉紧张的不行,不仅紧张,还有些害怕,她不知道今夜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,也怕自己做不好。全无旁人传闻中,那种对心爱之人的期待,只有担忧惧怕。 宋寻月戴着盖头低着头,看着自己来回紧拧的手指,满心里不安。 不知踟蹰多久,忽听外头传来高声唱和,迎她出阁,星儿忙上前扶住宋寻月手臂,对她道:“小姐,走啦。” 宋寻月顺势起身,在星儿和栀香的搀扶下,一道出了门,出了自己小院。 待她行至正厅,隐约听得谢尧臣的声音,不多时,便见一段和她一样身着征婚婚服的衣摆行至眼前,衣摆下,是他的玄色登云履,跟着眼前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手型修长,经脉清晰,甚是好看。 宋寻月提了一口气,将手递到了谢尧臣的掌心中,谢尧臣抿唇一笑,握住了宋寻月那只微凉的手,耳畔传来他浑雅好听的声音,轻声道:“小心,等下跟着我走。” 宋寻月下意识点头,可点过头,才忽地意识到,她戴着盖头,谢尧臣看不到,便微微抿唇,没再给出任何回应。 谢尧臣将她牵至宋俊面前,同她一道行离府高双亲之礼,同敬清茶。宋俊循礼说了几句叮嘱之言,谢尧臣便牵着宋寻月离去。 走在离开宋府的路上,谢尧臣全程忍不住侧头,目光一直落在宋寻月头顶上,唇边笑意深深。 此番成亲,当真是全了他当年的遗憾,上次娶她,以为是宋瑶月,他全程没有半点好颜色。 谢尧臣一路牵着她出府,将她送进了八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