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笑,转身就朝他们走来。 借着院中灯笼里的光,宋寻月和谢泽清晰的看见谢尧臣发髻有些散乱,脸上沾着些黑灰,并一些血迹黏在一起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上,也站着黑灰和血迹,宋寻月心一下提上了嗓子眼,两步上前,松开谢泽扶住谢尧臣双臂,急急打量:“你可有伤着?” “没有,没有。”谢尧臣赶忙安慰她,正欲伸手去抱宋寻月,怎知腿一下被谢泽抱住,跟着传来儿子的嚎啕大哭:“爹爹,你怎么成这样了?”那哭声,当真是闻者伤心,见者落泪。 谢泽一直很乖,很少哭得这么惨,这会儿见爹爹满手满脸的黑灰血迹,当真心疼的要死,哭得不能自己。 谢尧臣心头一软,又想抱宋寻月,又得安抚儿子,只好握着宋寻月一只手,另一手摸着谢泽的小脑袋哄道:“爹爹没事,乖,爹爹没有受伤。”血迹都是别人的。 奈何谢泽从来没见过爹爹这么狼狈的模样,着实是吓狠了,紧紧抱着谢尧臣的腿不撒手,眼泪、鼻涕、口水蹭了谢尧臣一腿,宋寻月在一边看着直笑,满心里感动,谢泽这么在乎爹爹,肯定也会同样的在乎她。 谢尧臣转头看看宋寻月,同她相视一笑,彼此眼里皆是动容,随后他暂且松开宋寻月的手,俯身一把将谢泽抱起在怀里,重重亲亲儿子的小脸,将他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肩上,侧脸贴过去,紧紧护着,满心里感动,好儿子!没白疼! 谢尧臣含笑哄道:“没事了,没事了,金金乖。” 宋寻月也站在谢尧臣身边,捏着谢泽的小手哄道:“你看爹爹好好的呢,爹爹没事,金金不哭了哦。” 谢泽抱着谢尧臣哭了好半天,方才止住哭声,抱着谢尧臣脖子,抽噎着依恋道:“金金今晚要和爹爹睡。” 夫妻二人连连点头:“好,好,今晚和爹爹睡。” 好不容易哄住儿子,谢尧臣叫他从怀里起身,单臂抱住他,叫他坐在自己手臂上,随后伸出另一条手臂,终于将宋寻月揽进了怀里,宋寻月也伸手抱住了他紧窄的腰。 一抱住宋寻月,谢尧臣闭目长吁一口气,似是终于得到了休息,跟着就倒豆子般在宋寻月耳边说起今晚的事:“委实离谱!今晚你走后,恭郡王就带着御林军来闯殿,我身边没人,那个节骨眼出宫调人根本不可能,为了拖住他,我只好在父皇寝殿门口放火,打算拦住他们,抓紧先将父皇转移至荣仪宫,结果你猜怎么着?” 宋寻月接过话道:“父皇没病,是吧?” 谢尧臣重重一点头,眼底神色间还透着些许难以置信,道:“你见着了是不?哎……父皇下榻就带着福禄等人走了,走之前还叫勤政殿的侍卫和宫人听令于我,叫我收拾勤政殿的烂摊子。我只好先救火,然后就带着侍卫和恭郡王打了起来,他还试图栽赃我谋害父皇。但我一想,父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装病,必是知道了些什么,所以恭郡王的栽赃,我压根没放心上。” 宋寻月一听还打了起来,心莫名一揪,紧着问道:“然后呢?” 谢尧臣眼底的迷惑更加浓郁,对她道:“打了一阵儿,诏狱的廷尉便带着人来了,一来就跟我行礼,有了增援,叛军很快拿下。然后……” 谢尧臣眉心不禁紧锁,愈发的困惑不解,顿了顿,方才继续道:“然后廷尉说,父皇叫他拿恭郡王下诏狱,其余人……叫我处置。” 为什么会叫他处置?父皇既然没事,为什么不自己处置?为什么叫他收拾勤政殿的烂摊子? 宋寻月听罢也是疑惑的紧,扶着他腰问道:“你怎么处置了?” 谢尧臣回道:“恭郡王指挥的那批御林军,估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