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然下次换身寻常点的衣服,你的凤尾冠也换换。” 谢尧臣扶着她小臂,点头应下:“嗯,叫绣娘做几套不显眼的。”虽然他们现在穿得已经是常服,但在类似蒲州这样的小地方,还是过于显眼。 因着这些缘故,他们没在城里多逛,提前上马车前往鹳雀楼。 鹳雀楼在主城外,黄河岸附近,不到未时,夫妻二人便到了鹳雀楼下,鹳雀楼外三层内六层,实则共有九层,谢尧臣抬头看一眼高楼,侧头望向身边宋寻月,道:“楼高,你怀着孩子爬楼梯怕是会累。” 宋寻月正想说,无妨,大不了上一层多歇会儿,怎知还没开口,却听谢尧臣道:“我抱你上去。” 说着,谢尧臣俯身,已将她打横抱起,稳稳抱在怀中,宋寻月忙搂紧他的脖颈,对他道:“应该不会有事吧?” 谢尧臣冲她笑笑道:“还是仔细些好。” 说着,便抱着她往楼上走去。宋寻月素知谢尧臣臂力很足,从前在净室里,她经常被谢尧臣抱起来,要很久才会放她下来,他的臂力她是见识过的,所以自己怀着孕被他抱着根本不担心,安心呆着。 上了两层,谢尧臣脚步微顿,转头看向怀里宋寻月,眨眼道:“比从前重了些。” 之前在天女河县,没怎么叫她动,常在宅子里养着,孩子大了,她也胖了些,脸蛋比之前圆,比从前多了份可爱,像是怀孕之后,年龄反而变小了一般。 宋寻月挑眉:“现在是两个人啊,你抱不动了?” 谢尧臣不屑一嗤,义正言辞道:“我会抱不动你们母子?接着上。”说着,谢尧臣继续往上走去。 宋寻月一直看着他的侧脸,不由抿唇笑,确实是抱得动的,一路上来,他脸不红气不喘,这强健的体魄,着实叫人羡慕。 宋寻月暗自琢磨着,等孩子出生后,她也要多动动,不求多强健,但至少要一辈子康健,无病无灾。 等到了最高层,谢尧臣这才将宋寻月放下,朝她伸手。 宋寻月将手递进他掌中,谢尧臣握住,二人一道往楼边而去。尚未走进,便已见广阔的河面如画般出现在楼前,远处群山跌宕起伏,河水荡碎太阳落下的倒影,河面恍如洒满碎金,壮丽非常。 宋寻月缓缓笑开,笑意渐至灿烂,不禁对谢尧臣道:“这便是王之涣诗里描绘的景象?” 她心间忽地生出一股如梦般的恍然来,从未想过,有生之年,她居然能看到打小便会背的诗里的景象,仿佛记录诗文的书页碎裂,将她一同拉进了诗词无尽的意境中,虚实相合,美梦成真。 谢尧臣失笑,伸手揽住她的腰,指指远方,对她道:“再等一会儿,待日落西山,景色会更美。” 宋寻月重重点头,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,对谢尧臣道:“可惜还没出生,要是出生了多好,现在就是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观这美景。” 谢尧臣心间其实也有这感觉,但还是宽慰宋寻月道:“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 话虽这般说,但他心间遗憾亦有,想了想,对宋寻月道:“若不然这样,给父皇写的家书,送去给父皇前,我再誊录一份,等孩子长大,能听懂话的时候,这些他未能看到的一切,我们说给他听?” 宋寻月笑靥如花,连连点头:“好,好。” 笑罢,宋寻月转身面向谢尧臣,抬头望他眼睛,温柔笑道:“我有东西送你。”今日是他生辰,十九岁生辰,等孩子出生时,正好年底,翻个年,他可就奔弱冠去了。 谢尧臣听罢,不由眼露惊喜,微一挑眉,冲她眨巴两下眼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