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希文眉眼微低,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,转身,面朝谢尧臣, 抬手恭敬行礼:“拜见王爷。” 谢尧臣冲他抬抬手,示意免礼, 走过去在正堂的椅子上坐下,两腿自然撑开,靠坐在椅背上, 单手支头。 谢尧臣扫了眼顾希文沉寂的神色,远无前世发迹后那般的泰然大方, 如今瞧着, 倒像是一潭死水。 谢尧臣忆及前世,他同宋寻月寥寥无几的几次碰面, 都是在宋家家宴上。每次相见, 都见顾希文待她甚是亲厚,她也回以相敬如宾的温婉, 那时不觉有什么, 如今再看, 他的王妃当真是个极好的姑娘, 顾希文有不为人道的隐疾,但她在人前,却还是给足了他脸面, 丝毫看不出有不和的迹象。 反倒是宋瑶月,经此一事,将顾希文的隐疾暴露于人前,实难想象,前世一代名臣, 竟有这般不为人道的一面。已宋瑶月的性子,成亲后,想来也没少在此事上为难他,顾希文待宋瑶月如此狠绝,许是心中恨极。 谢尧臣抬眼看向顾希文,问道:“昨日怎会被宋瑶月得逞?”顾希文看起来是个谨慎的人。 顾希文侧身立在他身侧,回道:“回王爷的话,昨日我奉端顺王之命,在房中处理事务,有些疲惫,便想小憩片刻,宋瑶月便是趁我小憩之时点燃了香,香炉高悬,还掺了迷药,从外锁门,一时无力脱身。” 其实他有逃脱的机会,但是当他意识到宋瑶月在屋里点了什么香之时,心里存了些侥幸,想看看在香药之下,他的情况,是否会有好转。 但结果……顾希文喉结微动,蹙眉抿唇。 谢尧臣接着问道:“宋瑶月害你至此,你打算如何处置?” 顾希文抬眼看向谢尧臣,反问道:“想来王爷也不会放过她,是不是?” 谢尧臣眼底闪过一丝嫌恶,点头:“对,本王已安排人在端顺王府附近守着,只要宋瑶月离开王府,返回宋家,本王便会动手。” 顾希文行礼道:“若可以,王爷和王妃出气之后,还请留宋瑶月一条命,将其安置在我的旧居看管起来,待我解决所有事后,便会返家,同她清算。” 谢尧臣闻言,想起宋寻月在他临出门前,跟他说的那番话,眉宇间门闪过一丝犹豫,当真要交还宋瑶月给顾希文吗? 谢尧臣思量片刻,还是认为冤有头债有主,宋瑶月的账,他必定会算,思己及人,顾希文想来也想报自己的仇。 以顾希文前世的能耐,再看看前世贺家的结局,想来即便自己不同意,他日后也会自己想法子报仇,没得还会因为他的阻止,连他也迁怒。左右他只是找宋瑶月寻仇,又不是施暴于无辜之人。 思及至此,谢尧臣点头:“好,本王答应你。” 顾希文再复行礼:“多谢王爷。” 谢尧臣打量他两眼,将目光从他面上移开,这才道:“本王不会参与夺嫡之争,所做一切,皆为自保。帮你,只是可惜你的才情,不愿看你心血为他人所占。所以,本王只能指条路给你,其余得靠你自己。” 谢尧臣肯帮他这个忙,顾希文心间门已是感激不尽。若无谢尧臣出手,他在端顺王处失去利用价值后,只有死路一条。 顾希文恭敬颔首:“王爷请讲。” 谢尧臣道:“你若想自保,最好的法子,便是叫父皇知道,《治国论》为你所作。但带你去父皇面前的人,不能是本王,若如此,无论本王想与不想,都会被迫卷入夺嫡之争。之前本王还在想,该怎么才能叫你合理的到父皇身边,如今倒是有个法子。” 顾希文带着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