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边府里的人, 领命后便着手去查。 谢尧臣和宋寻月,各自在府里焦灼等待,晌午时连饭都没心思吃。所幸下午未时, 两边的人都打听到了一些可用的消息。 辰安匆忙赶至谢尧臣书房, 行礼后回道:“回王爷的话,有些眉目了。” 谢尧臣冲他一抬下巴:“说!” “说是前些日子,邻居听见他们夫妻二人吵架,吵得很凶。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宋瑶月在骂, 顾希文只是嘲讽几句。据说当日, 宋瑶月一直说她为了顾希文放着上好的婚事不要, 甚至被母亲抛弃, 他却不给她一丝一毫的怜惜。便是连仅有的一百多两银子, 也被他叔婶盗了去。如今叫他在读书之余去赚些钱财回来贴补家用,他却是连教书之处都不去了, 每日吃糠咽菜,日子都法过。顾希文只道又没求着你嫁,并未多言其他。” 谢尧臣听罢, 不解问道:“他们吵架, 邻居怎么听得这么清楚?”一处府邸几进的院子,吵架是特意去了墙根底下吗? 辰安闻言,立时便明白他们王爷为何有此一问, 回道:“王爷住惯了大宅子, 自是不知百姓坊间什么模样,墙与墙连着, 顶多有个小院子,围几间小屋,别说隔壁邻居, 怕是隔几家的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” “哦……”谢尧臣颇有些不好意思,伸手揉了揉眉心,他见过坊间房子,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。 他也这才意识到,前世宋寻月嫁了顾希文,住得便也是这种地方,心间心疼不已,嫁他之前,她真的吃了好多苦。谢尧臣暗自决定,日后带她出去玩,住处上也绝不能将就。 辰安接着说道:“那之后,邻居每日清晨,都见顾希文拿书本笔墨离家,在街口茶棚里读书。太阳落山后,他就又会带着书本去附近酒楼墙外,借着酒楼屋檐上灯笼的光,靠墙看书,晚归的邻居见过几回。但他们没怎么见过顾希文回家,想来回得晚,邻居们都睡了。” “就这般持续一阵子,但是前几日,邻居们发现,顾希文走之后不久,宋瑶月也会出门。有一次她出门时,手里拿着一个上锁的匣子,在之后便是每日拿着一本书出门。” “带匣子出门那天,我们顺着她的路径去打听了下,她是去了锁匠店里,给那匣子上的锁配了把钥匙。听那锁匠说,当时匣子打开后,看到里面是一本书,但那锁匠不识字,不知上面写了什么,只知道书封上是三个字。” 谢尧臣闻言恍然,随后唇边露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意!原来又是宋瑶月那蠢货干的好事! 谢尧臣的嘲笑声根本止不住,连连摇头。 这个宋瑶月啊,可真是个“出类拔萃”的“人才”,明明已经像他一样重生回来了,明知今年春闱顾希文就会高中,也明知要不了几个月,顾希文就会依靠这本《治国论》飞黄腾达。 她老老实实在家呆着,安安静静的别打扰顾希文,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,叫他一心一意认真读书,坐等一切像前世那般发展不就好了吗?她到底在折腾什么? 今日刚收到消息的时候,他压根没往宋瑶月身上想,毕竟宋瑶月也是重生的,他下意识便觉得宋瑶月不可能祸害《治国论》,未成想,居然又是她! 他算是看明白了,像宋瑶月这种贪心不足的人,哪怕上天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,她还是能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。前世害了他的性命,今生又害得一代名臣绝了前程,可真是个人才。 事到如今,谢尧臣愈发发觉自己王妃的好。前世宋寻月嫁了顾希文,以她认真生活的态度,既然嫁了,就一定会一心一意为二人的未来打算,肯定将顾希文照顾的极好,就像现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