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在这点上,大伯母和奶奶的观点出奇的一致,但因为纪淮从小跟她关系好,她对纪淮这个弟弟也疼爱,大伯母平时对她还算客气。 可如今纪淮执意要学医,大伯母情绪失控,甚至把账算在她头上,说出的话和奶奶如出一辙。 纪璇小时候心气高,没少跟奶奶吵,可现在大了,知道有些事有些观念无法改变,对这些话也早已麻木。所以只是神色淡淡地站在旁边,事不关己地听。 “喂,能不能安静点儿啊?”大厅里突然响起一道清亮女声,带着些许慵懒和不耐烦。 纪璇抬眼看过去,吧台边倚着个女孩,年纪挺小,应该还不到十八岁,染着一头粉色。因为皮肤莹白,这普通人无法驾驭的发色在她头上,衬得她像动漫里的人物一样漂亮。 大伯母白了一眼,道:“哪里来的孩子,多管闲事。” 女孩把嘴里叼着的棒棒糖拿出来,紫色的,似乎是葡萄口味,张嘴说话时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:“大婶儿,您在公共场合讲话这么大声,还不让别人嫌吵了?” 大伯母理亏,但还是怼了她一句:“真没教养。” 女孩轻嗤了声:“是呢,我妈生下我就死了,我爸也死得早,可不没教养嘛。” “不过大婶儿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?我看您像个出土文物,真稀奇。” 大伯母虽然没多少文化,可也听得出阴阳怪气,吊着嗓子道:“你——” “不好意思啊,接个电话。”女孩轻飘飘说了声,拿出手机,“喂?哥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店……”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,女孩噘嘴,老大不愿意:“知道了,就出来。” 懒得再跟出土文物多说,陆芯挂了电话就跑出去,在停车场找到秦肆的车。 拉开副驾驶门坐进去,边系安全带边哼了一声。 秦肆看她一眼,启动车子:“怎么了?气呼呼的。” “遇到一个奇葩大婶,气死我了,说什么女孩子迟早要嫁人,迟早是别人家的,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为什么现在还有这种人?我真的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种奇葩。”陆芯恨恨地呼了一口气,脸颊边粉色头发被她吹得飞起来。 秦肆轻笑: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?” “那倒也不算。”陆芯咬了口棒棒糖,“还没发挥出我万分之一的实力呢,就被你叫出来了。” “那我对不起你啊。”秦肆轻飘飘道了句歉。 陆芯哼了声:“来点实在的,别光嘴上说。” 秦肆在路口拐了个弯:“行,今晚我请客。” 陆芯眼睛瞬间亮了:“吃什么?可以随便选吗?” 秦肆指尖轻叩着方向盘,几秒钟后,在陆芯期待的眼神中云淡风轻地说了三个字:“染头发。” “……啊!”陆芯哀嚎一声,抱住头,“我不染头发!” 秦肆看一眼她的粉色头发:“就你这头毛,进了学校得剃光。” “……” 秦肆冷酷无情地给她两条路:“剔还是染,自己选。” 陆芯在国外自由自在,哪受过这种委屈,可国内高中仪容仪表管得严,没办法,只好妥协:“……染吧。” ** 好不容易把大伯母安抚下来,纪璇在酒店单独给她开了间房。 纪淮平时虽然话不多,却是个内心极有主见的人,就像藏在冰川底下的能量。大伯母闹得凶,可最终还是得由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