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苏是在阳台上看见纪璇下的车。 她视力好,奔驰loo看得清清楚楚,自然不相信纪璇说是网约车的谎话:“就你这小抠门劲儿,舍得打专车回家?” 纪璇瞒不过,只好承认不是网约车。 白苏眼睛一亮,八卦起来:“谁啊?爱慕你的男同事?” “不是。”纪璇心虚地撇开脸,挂包的动作格外认真。 她平时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人,也没这么多掩饰的小动作,白苏很快察觉到不对劲。两人认识时纪璇已经能在斐瑞独当一面,这种小女生样扭捏的状态她几乎没见到过。 白苏走过去围着纪璇看,眼里充满探究:“大美女,恋爱了?” 纪璇连连摆头:“没有。” “哦,那就是有桃花。”白苏无比笃定地望着她,啧了声,“快说给我听听,哪个男的这么好命?” “真没有。”纪璇一本正经地说着,去饮水机倒了杯凉水,企图让自己沉着冷静地应对盘问,“就是个老同学,顺路送我回来。” 白苏靠在冰箱边看她,漫不经心道:“老同学?那个秦肆?” 纪璇刚喝进去一口水,忽然被呛得猛咳起来。 好不容易才缓过劲,不可置信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 白苏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:“我又不认识你同学,就知道这一个名字啊,瞎猜的。” “……”纪璇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冤种。 秦肆这人白苏是知道的,纪璇有一个糖果盒,里面全都是她手折的纸星星,一共九十九颗,还有一张写着秦肆名字的纸条。 被白苏发现那天,纪璇给她讲了这个故事。 当年所有人都知道秦肆喜欢她,喜欢得热情又炽烈,却没人知道纪璇懵懂又沉默的初恋,也正是那个恣意张扬的少年。 白苏看着她走神的样子,感叹道:“你俩这是走破镜重圆的桥段啊。” “别瞎说。”纪璇捏紧兜里的眼药水,仿佛上面还留有那人掌心握过的体温,渗进她皮肤里,蔓延到心口发烫。 白苏像个过来人一般语重心长:“看着吧,送你一次是顺路,两次是巧合,三次可能就是蓄谋已久了。” 纪璇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唇,心里却算着,他统共送她回来两次。 又懊恼地转念一想,自己是不是魔怔了,居然信白苏的胡话。 白苏自己有房子,却很喜欢赖在这儿。 纪璇有些神经衰弱,难入睡易惊醒,必须一个人睡觉,她就宁愿打地铺也不愿回自己家。说房子太大,一个人太孤单。 这天气打地铺,家里又没暖气,纪璇怕她感冒,把褥子足足铺了五层。 白苏躺在五层地铺上贱兮兮地激将她:“烦我吗?烦我就赶紧找个男朋友。” “等那个谁登堂入室,我立马让位。” 纪璇笑了笑,背过身面向窗户,拿出手机。 上面是秦肆刚发的微信:【眼科医生朋友推荐的药水,效果不错,副作用少,你可以试试。】 她客气地回了句谢谢。 ** 纪璇的电脑苟延残喘半个星期,终于还是罢了工。 罢工前白膜搭建还没有完成,U盘里只保存到前一天进度,半个工程就这么没了。 拿去工程部,人家告诉她寿终正寝,无药可救。 纪璇在放任自己破防的那三分钟发了条朋友圈,然后用如丧考妣的心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