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月后林至清就要前往云顷国备嫁了。
凌月舍不得女儿,又不能带沉重的嫁妆随行,最后想到了办法,就是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,给女儿亲手绣一件嫁衣。
生怕选不好料子和图样,凌月带着至清和香菱一起来选。
三个女人在布庄里叽叽喳喳的,侍卫们站在门外,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。
布庄外的巷子里,一道人影,如同蛰伏的恶狼,恶狠狠的盯着布庄里的三道背影。
机不可失。
巷子里的人影觉得这是他跟踪褚香菱这么长时间以来,唯一的一次机会。
人影终于按捺不住激动的拿起劲弩,瞄准了布庄里的人影。
正要扣弦而发,突然,巷子两侧的房顶上跃下来无数人影,有缴了劲弩的,有反剪了双臂的,甚至,有几个干脆直接压在人影身上的,如同叠罗汉,被压在下面的人,甚至能清晰的听见自己膝盖骨被压断的声响。
人影被捆得如同蚕蛹一般,被拎了起来。
贾小六痞色的看着男人道:“刍寒,老子盯了你有一阵子了!就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胆量动手。不是老子瞧不上你,就你一个伶倌出身的假侍卫,也配刺杀褚县主?你以为褚县主和你们家公主似的,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?今个儿,爷,让你大开眼界。”
贾小六身子错开,在他身后,站着上百号的人,有打扮成挑担卖货的货郎,有挎小筐卖包子的少女,有头发蓬乱的乞丐.....
刍寒不由得瞠目结舌,难怪自己跟踪褚香菱时,总觉得周围的人总是那么多,不是做生意的,就是要饭的乞丐,各行各业都有,他甚至,有两次在那个卖包子的少女手里,买过两次包子。
现在才知道,原来,这些人,都是保护褚香菱的暗卫。
一个县主,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暗卫?这该有多怕死?
刍寒冷着眼道:“褚香菱害得驸马爷家破人亡,我就是要替他报仇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贾小六嘴角上扬,一字一顿道:“刍寒,你干嘛刻意强调驸马爷啊?怕我们牵扯到平乐公主身上?”
刍寒脸色一变,随即敛去慌张,故作镇定道:“我是驸马爷的人,你竟说我替那个毒妇出头?可笑至极。不过,你愿意扯就扯吧,我也不辩解,驸马爷死后,那个毒妇连尸体都不认领,就不是个好东西!就是她指使我的,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吧!!!”
贾小六幽深着眼道:“刍寒,你当我贾小六是傻子吗?”
刍寒心里打了鼓,嘴上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。
刍寒被五花大绑的绑走了,所有商贩、乞丐、货郞等继续分散在布庄周围各处。
贾小六悠闲的走了出来,恰好看见香菱几人从布庄里走了出来。
香菱看见了贾小六,诧异道:“贾校尉,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贾小六随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“货郎”道:“我看这货郎东西挺全的,便想看一看。”
香菱轻“哦”了一声,眼睛不自觉的被“货郎”的货担子上的一把匕首给吸引了。
拿起来仔细看,发现匕首外面的皮套古朴大气,还雕着漂亮的花纹。
一把抽出匕首,寒光乍现,晃得香菱眼睛一闭,再睁开眼看刃口,发现已经开过刃,一看就是一把难得的好匕首。
香菱欣喜的对“货郎”道:“小货郎,这把匕首卖吗?”
“货郎”紧张的看向贾小六,后者仰头看天,根本就假装不认识他。
“货郎”几乎带着哭腔的对香菱道:“卖、卖吧?”
香菱笑道:“小货郎,啥叫‘卖吧’?卖就是卖,不卖就是不卖。卖吗?”
“货郎”忍痛点头道:“卖。”
香菱又问道:“多少钱?”
“货郎”再次看向贾小六,贾小六仍旧不理他,让他自由发挥。
“货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