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谦道:“你们大齐不是有个说法,叫做‘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嫁个猴子满山跑’吗?秀秀嫁给了我,自然就不再是大齐人,而是我胡国人。”
王文谦义愤填膺的对屠秀秀道:“忠君爱国,匹夫有责,你身为大齐人,怎能嫁给北胡人?”
屠秀秀苦涩的扯了下嘴角道:“我的一家人,因遭蝗灾南移,朝廷不让我们过江,害得我弟弟饿死了;后来朝廷派人镇压流匪,我爹娘和两个兄长也都死了;我的眼睛坏了,千里迢迢投奔了舅舅,舅舅却任我一个瞎子自生自灭。大人出身富贵,不识人间疾苦,不知民生多艰。这样的大齐,我怎么会爱?应该恨吧?郁通哥对我好,就算是跟着他下地狱,我也嚼如蜜甜。”
一向伶牙俐齿的王文谦一时无语反驳,自己未经他人苦,本不该加以置喙,可是,身为大齐人的他,总觉得不该把屠秀秀扔在异乡北胡。
良久,王文谦才挤出一句话来:“我会在北胡滞留十天左右,你若想走,随时找我。”
郁通皱着眉头看着王文谦,与王文谦交往了近两个月,这个人给他留下的印象是:迂腐、倔强、固执,和他在大齐杀死的那头小青驴一样,临死,还要哀嚎几声,聒噪的人脑仁疼。
郁通嘴角上扬,对王文谦一字一顿道:“欢迎王御史来到北胡,这十多天,你会让你对北胡有个永生难忘的记忆!”
王文谦突然觉得后脖梗子直冒寒气,心中再度把凌卿玥诅咒了九九八十一遍。
入住了北胡驿馆,实则就是一座四面露风的大帐篷。
王文谦还没等适应环境,帐内就冲进来了八个北胡妇人,在大帐内翩翩起舞,不,不应该说是翩翩起舞,而是地动山摇。
八个北胡妇人,最矮的都要比王文谦高,最瘦的也能装下一个半王文谦。
穿的是半兽裙,白华华的肚皮在舞动中颤动着,看得王文谦脑袋直晕,眼睛往上一翻,干脆倒地晕过去了。
王乐一见,立即扯着嗓子吼道:“大人晕倒了,快请郎中,快请郎中!!”
几个北胡女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眼睛里同时流露出四个字“不堪大用”,于是,撤出了帐篷。
王文谦终于缓过来一口气,看着帐篷门口,心有余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