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到了三月份,刘喜旺的娘在刘喜旺千呼万唤中到了京城。
乍一听说刘喜旺要娶的娘子,也就是红姐,比刘喜旺整整大了八岁,还是个青楼老鸨出身的,气得刘氏直接晕死过去了,不是装的,是真的晕了。
醒来后,刘氏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摩拳擦掌,准备和这个红姐来个针尖对麦芒的交锋。
没想到,红姐第二天就主动向刘氏提出以妾室身份进门的请求。
这个请求,害得刘喜旺的娘,拳头仿佛打在了棉花团上,软软使不出力气。
人家红姐出身虽卑微,但人家要求自降身份, 以妾室身份进门。
人家红姐的肚子里,怀着刘家的骨肉,进门是刘氏也拦不住的,总不能让孩子生在青楼被人说三道四吧。
但以妾室身份进门,正室位置空着,以后还能找个门当户对家的清白女孩儿当正室,儿子也能享受一下大户人家才能享受的齐人之福。
刘氏攒了一肚子的火,最后因为红姐“自降为妾”而缓和了。
刘氏再看红姐时,竟然觉得顺眼了不少。
凌府。
凌府给红姐准备的待家卧房。
红姐正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嫁妆。
嫁妆非常非常雄厚,各种金银器具、玉饰古玩,可见这些年红姐有多拼,攒在了偌大个家底。
香菱则沉吟着问红姐道:“红姐,为何你自请为妾呢?喜旺哥明明是想娶你,而不是纳你。你就不怕将来喜旺哥真的给你娶回一个正压着你?”
红姐是青楼老鸨,是江湖中的江湖,香菱实在不知道她怎么肯委屈自己、屈于其他女人之下呢?
红姐嫣然一笑道:“东家,我自知出身卑微,婆婆定然不喜。与其第一次见面就枉图鲸吞婆婆,不如学那春蚕,一点儿一点儿的蚕食掉婆婆,只要让我进了刘家的门,我一定能攻克所有人。”
果然是红姐,长袖善舞,有勇有谋,还乐于冒险,最重要的是,能沉得住气。
在刘氏歇息的这两天时间里,红姐虽然没有露面,却安排得恰到好处,哄得刘氏和刘氏家族的亲人,很是开心,对这位长袖善舞的“妾室”很是赞赏。
终于到了正式成亲的日子了。
洞房里,刘喜旺酒意微熏的进了洞房。
看着连红盖头都不能戴的红姐,心里一阵发酸,自己都替红姐叫屈了。
刘喜旺接着红姐的手,一脸愧疚道:“红姐,你受委屈了,我答应你,正室位置,只能是你,绝不会有第二人。”
红姨幽幽的抬眼,看着刘喜旺,一时看不出喜怒哀乐来。
亏得刘喜旺聪明,终于意思到自己哪里错了, 立即讨饶道:“不是正室位置给你留着,而是你是刘喜旺唯一的女人,妻也好,妾也罢,我刘喜旺绝不相负。”
红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随同刘氏一起来京的,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----绿儿,就是苏小曼的那个胖得发福的丫鬟。
绿儿是特意来送信的。
经过这一路紧急行路绿儿竟然瘦下了不少,两腮下陷,腰型凸显,已经有小女儿家形态了。
只是性子,还是那样实诚,说一便是一,不会举一反三。
见到香菱,绿儿立即把所有香菱关切的大事儿,哆里八索的再说了一遍。
江氏怀孕正常,平安;
苏小曼怀孕正常,平安;
自从香菱走了,苏小曼几乎天天陪着江氏,交流着怀孕心得,婆媳两个人的关系,好得跟一个人似的。
临安佐食坊的生意一切正常。
因为江南的货商都流向了京城,江北的生意终于摆脱了过去那种“不售则矣、一售就空”的紧张事态,褚夏的压力当时就减少了不少。
说了一大堆香菱关切的事儿, 香菱突然看向绿儿道:“绿儿,大嫂苏小曼不是注重繁文褥节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