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正在寒喧着,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身穿大红官袍的凌卿玥跑了进来。
王文谦和十几个司农寺丞见了,立即恭身施礼道:“参见凌寺卿!”
凌卿玥没有理会他们,而是直奔香菱,一脸紧张道:“丫丫,你、你怎样了?”
香菱用右手拄着腰道:“没事,就是、就是后背和腰挨了一凳子,有点疼......”
凌卿玥一矮身把香菱抱在了怀里,急匆匆往外跑道:“咱去看郎中啊......”
所有人都傻眼了,没想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官凌卿玥,竟然也可以急成这副样子。
把香菱抱上了马车,怕颠簸到香菱,凌卿玥干脆把香菱抱在身上,以身体减轻马车的震动。
香菱却完全没把伤当回事,反复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。
那个打赏了五两银子少妇模样很快窜进了脑海中。
能花十两银子听书的人,着实不多。
这一局,除了天艺茶楼的人冒充听众的,就只有三伙人花钱来听书。
一伙是想给香菱正名辟谣的凌月;
一伙想听自己事迹的香菱;
那么,第三伙人,就是那个妇人的目的是什么?
香菱是一个有问题想不明白就睡不着觉的人,狐疑的问凌卿玥道:“玥,你有没有得罪过一个少妇,十八九岁模样,细瓜子脸,柳叶眉,长得挺漂亮的,只是眼神有些冷,说话有些戾气,她身边的丫鬟鼻尖上有颗痣......”
凌卿玥一脸懵逼道:“咱刚回京定居不久,熟悉的人少,更何况是内宅的妇人,不认识啊,怎么可能得罪她?”
外面车辕的贾小六咳了两声,香菱轻眯了眼看向凌卿玥。
凌卿玥脸色一冷,对贾小六道:“咳什么咳?我哪有事情瞒着夫人,有话快说,有屁快放!!!”
贾小六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大哥,听嫂子的描述,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,就是耿小姐,她贴身丫鬟的鼻尖上好像就有颗痣,老孙跟我讲京城见闻的时候,还笑话说那颗痣像虫子落在鼻头上。”
凌卿玥脸色立即尴尬了。
香菱斜睨着凌卿玥调侃道:“原来是凌寺卿的桃花债啊!”
凌卿玥立即反驳道:“丫丫,你可别冤我,耿小姐的事儿我跟你说过的,她送的汤我一次都没喝过。最后一次,就是我读你给我的那封‘我想你了’的信的时候,我厌烦她纠缠不清,就让孙良田把汤送回到了耿府门口,从那以后,她再也没出现过,后来就嫁人了,好像是个督察院六品院使。”
香菱煞有其事的“哦”了一声,最后感叹道:“你是说过这事儿。只是,人家都嫁人了,你还打听人家相公是干什么做什么?”
凌卿玥被逼得举起三根手指道:“我没打听,绝对没打听,我就是、就是打探督察院消息的时候顺便就知道了,娘子说了,这叫知己知彼,百战百胜......”
当年把姑娘送的汤送回到人家门口, 在这个名声大于天的时代,手段可真够狠戾的,香菱不由得感叹道:“还真是郎心似铁、妾意如绵啊......”
凌卿玥脸色一沉道:“丫丫,我觉得不够狠戾, 要不然她还会雇佣房三害你?”
香菱摇了摇头道:“不是。房三与耿小姐应该并不认识,但我怀疑,他们私下里通过别人做了交易,让天艺茶楼讲那些抵毁我名声的话本子。与房三的冲突,纯属偶然。”
能让天艺茶楼不惜得罪她这个“村主”、得罪凌卿玥这个四品官的风险,可见耿小姐给出的代价一定不小。
或许,正是因为凌卿玥当年的“还汤”事件,一下子促使她这朵白莲花直接褪变成了黑莲花。
褚香菱:“怎么手撕她?”
凌卿玥:“怎么收拾她?”
香菱与凌卿玥异口同声道。
两人顿时一笑,立即交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