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之身,对她说话句句夹枪带棍,丝毫不给她这个姑婆面子。
气氛一度十二分尴尬,秦可儿扯了扯香菱衣袖,意思让香菱少说一句,毕竟对方是长辈。
香菱则不这么认为的,这世道,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,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,此消而彼长。
今日不把凌月儿的气势压下去,她以后定会总来凌府指手画脚,到那时,自己这个凌府的女主人,岂不是被人挟迫着过一辈子?
这种憋屈的日子,她过这一会儿就够了。
见凌月儿气得脸色发紫,香菱转脸对下人们训话道:“我对下人要求的底线是----忠诚,像刚才那种叫门不开的事情,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,我不管你是三十年的老仆,还是对凌府有多大的功勋,立马滚出凌府!找凌卿玥说情也不好使!”
凌月儿气得用手指指着褚香菱道:“你、你竟然直呼相公的名讳,反了天不成?”
香菱嘴角上扬道:“哦,姑母,我好像又犯错了,不过,姑母可能要适应一下香菱的直呼丈夫名讳这种错,我过去经常犯,以后也不打算改,凌卿玥也习惯了,我冷不丁叫他夫君,我怕他会----毛骨悚然。”
凌月尴尬的坐在太师椅上,现在突然发觉太师椅是多么可笑的陈设,坐也不是,不坐也不是,如坐针毡。
想以长辈身份压制对方,结果对方伶牙俐齿,自己说一句,香菱顶回来十句,句句噎人;
想以礼教劝解对方,结果对方油盐不进,不管你怎么说是错,她依然我行我素,悔不知改。
凌月儿正骑虎难下的时候,凌大娘沉吟道:“夫人,您不能这么对月小姐,少爷不在的这些年,一直是小姐操心着凌府,府里所有下人的身契,全由月小姐掌管;月月开销,也全由月小姐的嫁妆里出,因为这个,于府已经颇有微词。”
凌大娘说这段话的意思,一是想告诉香菱一个信息,这些下人,身契命脉全在凌月儿手中;二是告诉香菱,府里的十来年的开支,全由凌月儿承担。
无一不为了表达,凌月为娘家牺牲很大。
香菱皱紧了眉头,没想到凌府的管理这么混乱。
香菱对凌大娘说道:“既然身契一直混杂不轻,不如做个划分吧。愿意留在凌府的,身契交给我;不愿意留在凌府的,可以跟着于夫人去于府。姑母代付的凌府十几年开支,列出账册,我来偿还。”
香菱对凌月儿简单施了个礼,便回房去了,心里很是郁闷。
因为凌卿玥姑母凌月儿的名字,与抢了表姐江芬芳相公的小三重名字,颇有心计,香菱本能的对凌月儿这个名字打忤,现在看来,果然如此,这个凌月儿,也挺能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