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长林和周郎中一起到了家,发现褚夏和苏小曼赶巧也回来了,听说江氏病了,一脸的急色。
周郎中进了屋,忙给江氏号脉,只一会儿便一脸喜色道:“恭喜恭喜,是喜脉啊,月份还小,可不能再干重活儿了。”
“怀孕了?”褚夏有些懵逼,看了苏小曼一眼,有些欢喜,又有些小尴尬。
苏小曼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,嫣然一笑道:“其实,我和相公今天特意回来,也是来说喜讯的,我也怀孕了,两个多月了,没想到娘也怀孕了,真是双喜临门......”
江氏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,怀孕就怀孕吧,咋还和儿媳妇一起怀孕了呢?这是叔侄或姑侄脚前脚后的出生,简直羞臊死个人了。
香菱拍着巴掌乐,没想到自己七八个月后就要多了个弟弟或妹妹,也多了个侄子或侄女,欢喜的对苏小曼道:“嫂子,你眼光独到,帮我找个人牙子买两户人家,从现在起,咱娘一点儿活儿都不能干了,专心养胎。”
以前香菱就提出过要买下人,结果江氏死活不同意,凡事亲历亲为,每天都累得要死。
这回怀孕了,再也没有反驳的借口了。
苏小曼脆生生答应道:“好咧,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了。”
周郎中给江氏瞧完了病,便去了褚家老宅去看看。
看着伤口,周郎中顿时皱起了眉头,清洗了无数次伤口,给上了药。
把褚时运和褚时来两兄弟叫到了门外,低声说道:“我虽然给你娘清洗包扎了,但这个还不算彻底好,得过些日子再看。可能好,也可能人就这么扔了,你们得有思想准备。”
褚时运和褚时来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,明白周郎中的意思,被铁器扎了,说白了就是撞大运,可能彻底好利落了,也有可能得破伤风而死,神医也没治。
兄弟两点了点头,周郎中给开了两天药,一共要了两吊钱。
褚时运拿出一吊钱来,剩下的一吊钱想以松针顶账。
褚时来偷偷扯了下大哥的袖子,褚时运这才反应过来,把一吊钱又缩回到了袖子, 厚着脸皮对周郎中道:“周郎中,你看,你看能不能、能不能用、用松针顶账,我们兄弟两个立马上山上去采......”
对于兄弟两个把一吊钱又拿回去的行径,周郎中分外不悦,不屑道 :“现在这大灾年,哪有人花钱买松针酒喝?我不要松针,如果没钱,粮食、鸡蛋啥的都行......”
两兄弟尴尬的摇头,关键是,这些东西家里也没有富余的,领的那么点儿赈灾粮,勉强胡弄个四分饱。
周郎中一把扯过褚时运的袖口,从里夺过一吊钱,气恼道:“罢了,算老夫倒霉,两吊钱,只收你一吊钱,下次再治病,先付诊金。”
周郎中气吼吼的走了。
事实证明了那句话,叫做祸害遗千年。
褚氏竟然熬过来了,除了腿脚不灵便,却也没有危机生命。
人虽然活着,苦日子却悄悄的来临了。
王氏对褚氏有恨,却一直以为褚氏手里有钱,表面上还忌惮三分,现在知道褚氏根本没钱了,她的态度也完全变了。
褚氏的掌家权上交给了王氏,其实就算不交,王氏也早就把褚氏唯一 的一根银钗子拿走了,剩下值钱的只有几口人的赈灾粮,王氏当自己眼珠子似的看着,顿顿限量吃饭。
褚时运和褚时来两个人在家里时,王氏的态度还装一装。
两个人不在家,王氏那难听的话,如滔滔江水络绎不绝,每天能把褚氏气个倒仰。
有一次两兄弟出去做工晚上没回家住,王氏就只给褚氏一个杂粮面馒头吃。两天吃一个杂粮面馒头,饿得褚氏两眼直冒火星子。
褚氏找王氏算账,王氏说的言之凿凿,说是省粮食吃,逃荒的时候,褚氏也是这么对待大家伙儿的,要不然褚冬也不至于偷东西吃被人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