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需营入驻后,香菱便承担了二百多人的伙食。
午饭好了,两个小兵便驾着马车前来取饭,足足三大桶的饭、三大桶的菜全都搬上了马车。
马车刚出门口,险些被一辆村路上奔驰而来的马车撞上,小兵急忙勒住马缰绳,撞过来的马车戛然而停。
小兵吓了一跳,还没等他张嘴嗔责呢,就看见马车后面的四个侍卫打扮的人马冲上来,其中一个对小兵怒嗔道:“大胆刁民,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就冒失的往上撞,不想活了?”
小兵也炸毛了,气恼反驳道:“你才大胆刁民,知道你撞的是啥东西吗就冒失的往上撞,不想活了?”
两伙人还都挺嚣张,车内人和香菱几乎同时开口道:“别惹事。”
马车内之人与香菱,两个人同时一怔。
马车车帘终于挑开,男人即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露了出来,淡然道:“褚姑娘。”
香菱一怔,万没想到马车里坐着的,是一年多未见的王文谦。
当初的稚嫩少年,己经蜕变成了成熟稳重的男人,一身风霜之气,肤色里满是阳光的味道,泛着古铜色的光。
少年亦在打量着香菱。
少女的面容变化不大,只是眉眼更加长开了,身量更加欣长了,如果说过去是没有长开的花骨朵,现在则是令人惊艳的野蔷薇,无不透露着疯长的青春。
王文谦的目光,紧紧盯着少女的发髻,仍旧是少女的桃花髻,而不是己婚妇人的发髻。
记得离开褚家村时,姓凌的己经向她下聘了,算日子,应该已经过去一年多了,姓凌的为何还没有把她正式娶过门?是发生什么变故了吗?
香菱看着王文谦身后侍卫的装扮,忙曲身施礼道:“民女见过王大人。”
王文谦忙摆手示意香菱起来,自己则从马车上走了下来,他以为他可以做得云淡风轻,心底却抑制不住的跳跃着,越跳越快。
王文谦心里发慌,表面则故做镇定道:“咱们县灭蝗做的很好,你功劳很大。”
香菱无所谓道:“咱县的黄豆,到秋天的时候,本来就是我收的,灭蝗保粮也是我自己的事儿。”
王文谦摇了摇头道:“只怕你现在花销的,早就超过了黄豆本身的价值。”
香菱未置可否,而是转移话题道:“王大人这次从海瑞县千里迢迢回来,是省亲还是......”
王文谦摇了摇头道:“我不在海瑞县了,半年前调入了京城户部,这次是户部司农寺派来临安县指导灭蝗的。”
香菱诧异道:“你就是司农寺丞?”
身侧侍卫要斥责香菱的无理,被王文谦摆手制止,对香菱继续说道:“因为在江北码头遇到了流匪耽搁了,所以晚到了一天。”
香菱轻哦了一声,随即问道:“你准备怎么灭蝗?”
王文谦一怔,随即说道:“向全县各村推广你们的作法,然后再推广到周边各县。”
香菱先是点了点头,后摇了摇头道:“褚家村和其他村,临安县与其他县,情况都有不同,不能简单的把褚家村的方法搬过去。”
“为何?”王文谦脸色肃然而凝重。
香菱沉吟道:“临安县种植的是黄豆,蝗虫入境时间晚,给了褚家村充裕的防御时间,庄稼基本没有减产;其他各村下手晚,对褚家村有样学样,但蝗虫进村太多,庄稼已经减收了一至三成了,必须用药物抑制,我已经让褚里正把喷洒方便给了各村,最好各村同时灭蝗,防止它们四处流窜。”
王文谦沉吟着问道:“那外县呢?”
香菱摇了摇头道:“庄稼基本已经绝收了,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消灭一切蝗虫可繁殖的环境,要实施全面灭蝗、灭卵,就算肉眼看不见,秸秆上也已经附著了无数的虫卵,要彻底焚烧,待蝗虫摸底消灭了,再着手改种二茬庄稼,红薯是最饱腹的救命粮,我认为改种它是最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