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天不亮,王文谦就带着王乐、褚周,以及王县令派着护送的八个捕快出发了。
马车得得而行,出了临安县城门,王文谦挑起帘子,看着渐行渐远的临安县,渐渐红了眼圈。
在眼泪即将落下的那一刻,突然想起了褚香菱给他写在信上的那句话: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。
王文谦转过头来,不再看临安县方向,而是看着路的远方,一切,会更好的。
九月,褚夏与苏小曼大婚,为了照顾生意,褚家斥巨资在县城买了一套新宅子做新房。
新婚那日,十里红妆,羡煞了所有临安县的大姑娘、小媳妇。
成完亲,褚家就迎来了第一个黄豆丰收年,褚家完全按契约约定,所有黄豆全部按照八文钱一斤清收,原来没种黄豆的农家也都红了眼,全部争着抢着要种黄豆。
香菱全部签约,只一个规定,每家每户必须留三分之一做口粮田。
这样下来,明年香菱家至少可以掌控临安县三分之二的土地。
晚上,褚夏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家,对香菱道:“妹子,我听喜旺说你让他收购十万斤麦子?咱家不是有了一千多斤粮食吗?够咱家全家一年吃的了,囤那么多麦子做什么啊?! 留着存银明年到秋买黄豆多宽裕啊!”
香菱沉吟道:“哥,我就是为了稳控黄豆价格。现在种黄豆比种麦子有账可算,一定会有农户起贪念,没留口粮田。到秋天,麦子价格一定会上涨,到那时,咱就抛售麦子抑制麦子价格上涨,让农民种黄豆仍旧有账可算,后年才会继续种黄豆。”
褚夏听得一脸懵逼,脑子一团浆糊,实在想不明白麦子与黄豆之间的关系,只是看着妹子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,应该是对的。
晚上,香菱正在用算盘盘点明年订单黄豆可能付的款项,窗户被人“咚咚咚”敲了三下,两短一长。
这是凌卿玥的特殊敲窗法,跟接头对暗号似的。
香菱笑着放下算盘,走到窗前,打开窗子,抱着肩膀,揶揄的对勾阑里的凌卿玥道:“凌将军,你这是有礼呢,还是无礼呢?说你有礼吧,你总是夜半来敲姑娘家的窗户;说你无礼吧,你每次又只敲窗户不进屋。”
凌卿玥往前一伸,如啄木鸟似的在香菱香唇上啄了一下,微笑道:“为夫答应过娘子,十八岁之前不得逾越,所以不能进入娘子闺房。”
说是不进,凌卿玥的眼睛却不老实的顺着窗户,看向闺房里,见桌案上放着算盘和账册,娘子应该是在盘点账册呢......
凌卿玥可怜巴巴的看着香菱道:“娘子,这个月的月例钱是不是该给我了?我上个月就答应请忠国喝酒,结果都推到这个月了。”
香菱“扑哧”一声笑道:“这事可怪不到我头上,谁让你求亲下聘的时候,把整个身家都给我家了,足足十多万两银子,我还以为凌家家境多殷实呢,你这明晃晃是骗婚!!”
当时凌卿玥下聘的时候香菱并没有意识到,后来凌卿玥管她要月例钱她才知道,聘礼竟然是凌府的整个身家,就连京城的地契和庄契也都给了香菱。
凌家现在唯一没有给香菱的,只有一个凌卿玥和一只老鹰。
香菱属于没结婚就主掌中馈了;而凌卿玥,已经身无分文,俸禄要等朝廷军饷拨付到了才能发,所以沦落到月月管娘子要月例钱,害得香菱哭笑不得。
香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票来,递给了凌卿玥道:“请少将军吃酒可以,不许去乌七八糟的地方!!!”
凌卿玥笑得见牙不见眼,把银票揣进了荷包里。
男人邪魅的看着倚窗而立的香菱,双手一伸,锢紧香菱的双肩,如拔萝卜似的把香菱从屋里拔到勾阑里,抱了个满怀。
香菱在男人怀中抬起小脸问道:“你今天晚上来,一定是有什么事吧?”
凌卿玥扁着嘴道:“还不是王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