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进入四月,榆树钱结得茂盛,满树的香甜气息。
香菱调皮的爬上了院中的大榆树上,坐在树杈上,伸手摘着榆树钱吃。
正吃得酣畅,听到马蹄声响,居高临下的向外张望,竟然是多日未见的杨卿玥。
王督军一走,杨卿玥出营的借口也少了很多,所以见面的机会也少了很多。
香菱站在树上,向杨卿玥挥了挥手。
看着站在树上肆意飞扬的小丫头,杨卿玥的心,如同煮在温水里的青蛙 ,别提多熨贴了。
将马匹拴在门口,没有敲院门,而是足尖一点上窜,飞快跃过墙头,轻松进到院中。
走到榆树下,抬头看着香菱,宠溺道:“淘丫头,还不下来?!”
香菱果断摇头道:“我才不要下去,我要吃榆树钱,你上来啊。”
杨卿玥嫣然一笑,脚踏石凳,借力上纵,轻松了坐在了香菱身侧。
刚坐定,香菱如桃花般的笑颜绽放在眼前,唇角飞扬道:“最近训练苦吗?”
“不苦......”杨卿玥刚要回答不苦,突然意识到这个“苦”字,会不会是香菱的“一语双关”?
两人第一次写信时,香菱就给他写过“我想你了!想得好苦”,自己的回信写的是“吾亦是,脾苦,胃苦,心亦苦”,香菱问自己“最近训练苦吗”,也许是想问自己,有没有在想她。
杨卿玥心理狂跳不止,像被逼上架下蛋的鸭子一样,红着脸道:“苦,很苦,非常非常苦,苦的不能再苦......”
男人的眼眸紧盯着香菱,情意浓得能化出水来。
香菱被杨卿玥盯得羞得红了脸,把手里的榆树钱塞在杨卿玥手里道:“甜的,吃了就不苦了。”
杨卿玥呵呵傻笑着,真的把榆树钱送进嘴里,满心满腹的甜。
一个给摘多少,另一个就吃多少;一个吃没多少,另一个给摘多少。
不知吃了多少捧,香菱看着杨卿玥明显起来的小肚子,有点儿不敢投喂了。
心中则暗笑,没想到一向腹黑的杨卿玥,也会变成小憨憨。
空气静默下来,良久,杨卿玥呢喃道:“香菱,将军敕令下来了,我承袭了四品虎威将军衔,遗憾的是,它是个虚衔,不能补实缺。”
杨卿玥小心翼翼的,生怕香菱对他失望一般。
香菱:“挺好啊!你改回‘凌’姓了吗?”
杨卿玥点了点头道:“改回来了。”
香菱:“虎威将军衔有俸禄吗?”
杨卿玥点了点头道:“年俸禄二百两银子。”
香菱:“爵位能世袭吗?”
杨卿玥点了点头道:“只要子孙奉公守法就能继承。”
香菱:“用冲锋陷阵吗?”
杨卿玥摇了摇头道:“不用。”
香菱展颜一笑道:“既能世袭、又有钱赚、还没危险,这哪里是虚职,这分明是肥缺啊,多好!!!”
香菱郑重的伸手右手,一板一眼道:“你好,凌卿玥!我姓褚名香菱,年方十五,很高兴认识你!以后请多关照!!”
杨卿玥一怔,自打恢复将军衔的敕令下发以来,大家恭喜的多,但开口叫“凌卿玥”这个名字的,香菱是第一个,这种感觉,既陌生,又亲近,很感动。
凌卿玥伸出手来,与香菱的手握在一处,学着香菱的语气道:“你好,褚香菱,我姓凌名卿玥,年方二十,未曾婚配,慕汝已久,愿聘汝为妇,托付中馈,衍嗣绵延,余生共度......”
两只手交握一处,香菱的脸却异常的红,凌卿玥刚刚说了什么?自己不过调侃一下,他怎么借坡下驴,说出来求婚的词了?这个婚,求得也太随意了吧?
凌卿玥借着紧握的手,用力一带,想把香菱就势揽在怀里,蓦然想起香菱“十八岁前不得逾越”的警告,连忙又把香菱的身子扶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