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菱一句话,如投在静湖里的一粒石子,激起了千层浪, 害得苏小曼心里一慌!
苏小曼侧过脸来,看见的是香菱调侃的目光;
抬头看向苏沐,看见的是苏沐很是“不满”的目光。
看完这两个人的目光,苏小曼觉得,杨卿玥淡淡的目光,真的好善良。
苏小曼知道香菱故意坑她,回家免不了被自己哥哥念叨。
苏小曼报复性的把香菱的空白纱灯拿过来,“咬牙切齿”道:“你的纱灯还空着呢,我看你画的什么画,题的什么辞!”
香菱的小脸立即垮下来了,真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,报复像闪电,来得如此快。
想找个借口躲了,苏小曼已经把纱灯和毛笔递了过来。
香菱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毛笔,沉吟了一会儿,嘴角上扬,在一面纱灯上的两个上角各画了一个圆圈。
苏小曼脸上裂了一道缝儿,这画技也太......
两个圆圈是什么鬼?不会是祈祷她家的母鸡快点儿下蛋吧?
香菱转过了另一侧纱灯,沉吟片刻,在下角上画了一丛青草。
苏小曼的心再次被碎成了一万点,心道,香菱,你该不会是祈祷你家庄稼快快长吧?
香菱把纱灯转向了另一面,苏小曼忙抓住了香菱手,求饶似的笑道:“香菱,我错了,你别画了,你说出愿望来,我替你画。”
香菱无所谓的笑道:“愿望嘛,当然自己写的才灵,我总不能许了一半放弃吧。”
翻转到了第三面,香菱沉吟片刻,画了一只鸟,看模样,应该是老鹰。
苏小曼心道,香菱肯定是祈祷明年再多捡几个鹰蛋,孵化出老鹰来,好多卖点儿钱。
翻转到第四面,香菱在左上角画个圆,右上角画了一串墨点点。
苏小曼想当然的想到,香菱肯定是在祈祷明年风调雨顺,庄稼有个好收成。
看着画得不如三岁小孩儿的不能称之为画的画,苏小曼别提多内疚了。
刚刚香菱拿她的纱灯调侃她,她顺嘴难为难为香菱。
她若是知道香菱的画技这么“别致”,她一定不会这么干,搞得她和那些虚伪的富家小姐似的小肚鸡肠。
正想着如何打圆场,香菱已经提起了笔,在第一幅两个“蛋”旁边题辞道:“天涯静处无征战,兵气销为日月光。”
第二幅“青草”画旁边则题辞道:“年年岁岁身长健,负岁年年春草长。”
第三幅“大鸟”画旁边则题辞道: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”
第四幅“圆圈墨点”画旁边则题辞道:“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晴还有晴。”
针落可闻的静寂。
这四句诗,第一个是祈祷无兵祸;第二个祈祷家人健康;第三个祈祷事业;第四个倒是有点儿埋怨心上人不解风情的意味了。
苏小曼是震惊,苏沐是赞赏,杨卿玥却是眼色幽深的看着那句“道是无晴还有晴”,不知所思所想。
旁边磨墨的小二哥乐得合不拢嘴,笑道:“墨翰书局的女才子们都被临安酒楼的人抢去了,门口挂的灯笼题辞,各个文采出众,把临安书院的才子们都引去了, 没想到最大的女才子是褚姑娘,小的这就把纱灯拿出去。”
香菱一把扯回自己的纱灯,诧异道:“干嘛挂出去?”
小二哥笑吟吟道:“褚姑娘,自然是寻找投缘人帮着实现愿望啊!”
苏小曼从香菱手里拿过纱灯,把自己的纱灯一起递还给了小二。
看着小二下楼了,这才说道:“这是花灯会的习俗,女子们不署名字,把四个祈福挂出去,男子们觉得投缘了便竞价买下,帮助心仪女子实现愿望,每实现一个就在后面署上自己的名字,算是答诺。”
香菱不解道:“这个,不算是私相授受吗?”
苏小曼笑道:“这个可不叫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