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梧酒楼茶室,只有杨卿玥与戚四海二人。
戚四海的额头已经冒了汗,而对面的杨卿玥清凉得很,就那样静静的盯着他看,一动不动,半天不说话。
戚四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,紧张道:“杨、杨筹办,找、找草民有、有事?”
杨卿玥仔细盯着戚四海看,从上看到下,连个头发丝都没放过。
戚四海二十四五岁,箭眉,圆眼,皮肤黝黑,有着富人的肚腩,也有着商人的狡猾。
杨卿玥皱着眉头问道:“戚东家可曾婚配?”
戚四海刚擦净的汗再次冒出来了,杨筹办为何问自己是否婚配?不会是拿自己的家人威胁自己什么吧?
可是,如果不说,人家轻而易举的就能查出来,不如老实交待。
戚四海讷讷答道:“草民己、己经婚配,一妻一妾,两儿一女......”
“最近可有再纳妾打算?”杨卿玥继续追问道。
戚四海如坐针毡,难道杨卿玥不是用家人威胁自己,要是----要给自己保媒?
戚四海强打精神答道:“草、草民父亲两个月前刚、刚刚过世,一年内没、没有再纳妾打算。”
杨卿玥长舒了口气,脸色肃了肃,切入正题道:“认识罗二郎吧?”
戚四海明白,真的是以家人威胁!!事情败露了!!
戚四海跌倒在地,“咣咣咣”连磕三个响头:“军爷饶命!草民是被逼迫的,草民的爹,不是病死的,是被罗二郎打死的。他们逼着草民给他们卖盐,草民就帮他们卖了一家,就是褚姑娘,总共不到一百斤盐。”
好家伙,杨卿玥还没问什么呢,戚四海全都招了。
杨卿玥继续娓娓道来:“你真的都是被逼的?我看你玩得挺溜啊!与香菱只有口头契约,没有书面契约,是怕衙门顺藤摸瓜查到你吧?一旦暴露,来一招壁虎断尾,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”
戚四海瘫倒在地上,曾经多少次,他都在睡梦中吓醒,生怕盐贩子东窗事发,自己吃挂落。
这一天终于到来了,只盼着别累及妻儿。
戚四海又向杨卿玥磕了几个头,苦苦哀求道:“军爷,我认罪,全交待,是罗二郎偷盐,衙门在黑市设卡,这才威胁我合作,我的酒楼不敢用,只答应他们找机会帮卖,正好褚姑娘来卖豆瓣酱,我便借机骗了褚姑娘,总共就卖了一百多斤......”
杨卿玥沉吟了半天,突然云淡风轻道:“我让你认罪了吗?”
戚四海眼睛瞪圆了,不明白杨卿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杨卿玥话锋一转道:“矿盐,不仅罗二郎有,陵裕关也有,区区的一百多斤,消耗得起的。”
一向自诩联盟的戚四海仍旧没明白杨卿玥的意思,脑袋变成了木头疙瘩,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。
杨卿玥云淡风轻道:“明日你出面,把香菱约到栖梧酒楼,咱们谈笔生意。”
戚四海轻“哦”了一声,脑子终于会转动了一些,跟杨卿玥谈生意,就是和陵裕关驻扎军队做生意,而军营有数不尽的矿盐,他骗褚香菱用的盐,不就掩盖其中了吗?
戚四海“咣咣咣”连磕了三个头,颇为懂事的答道:“草民明白,草民明日一早就亲自驾马车去接褚姑娘前来。”
杨卿玥赞许的点了点头,随即站起身来,走到了房门口,突然回过头来道:“上次帮你品鉴的三色饺子和扁皮燕食,当时吃着味道差强人意,回去又觉得回味无穷,戚东家还是买下菜方子吧。”
戚四海眼睛一长,那两样吃食,大厨当时就学会了,卖得还不错。他以为自己占了便宜,白得了菜方子,没想到杨卿玥反悔来要方子钱了,果然,一点儿亏都不吃.....
到现在,戚四海哪里还会不明白,自己是借了褚香菱的光儿了,这个褚香菱,在杨卿玥的心目中,只怕是份量挺大,连带着自己也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