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被香菱碎碎念的杨卿玥,正坐在溢香楼的二楼雅间,与路捕头、何捕头、盛家父子、向家父子坐在一起,推杯换盏,好不热闹。
杨卿玥原本只约了何捕头,没想到何捕头怕杨卿玥背后给他下绊子,把与杨卿玥有交集的向家、盛家都找来一起赔罪了。
最难受的数盛家,白天吃了那么大的鳖,晚上还要陪小心流须讨好,心里别提多呕了。
表面溜须讨好,实则猛劲儿的灌酒,恨不能把杨卿玥喝死了才好。
杨卿玥借着不胜酒力离了席,回来时却转进了旁边的雅间,孙良田和贾小六正贴着板壁偷听。
见杨卿玥进来了,孙良田一脸怒气,压低了声音道:“大哥,那个向文志不是个东西,竟然提议往你的酒里下五石散,姓盛的拍手赞成,幸好姓路的有自知之明,把他们给训斥了,他们是不知道老将军的为人,若是知道有人把五石散用在将士身上,不得活剐了他们。”
杨卿玥的眼睛幽深幽深的,他本来不想惹向家,没想到这个向文志因为自己把三成棉衣生意给了苏家,反倒记恨起自己来了,还真是自己不想磨刀子,送死的偏要把脖子递过来,自己只好成全他了。
杨卿玥对孙良田道:“良田,香菱收那么多黄豆肯定有大生意做,你帮我查一查她黄豆放在哪里了,跟谁一起做什么生意。”
“啊?”孙良田有些惊讶,想知道褚香菱做什么生意,和谁做生意,直接问她不就可以了,为什么还让自己来查?
虽然怀疑,孙良田还是出了雅间。
杨卿玥轻眯着眼对贾小六道:“小六,五石散有多种配方,你帮我查一下向文志和盛行这两个纨绔用的是哪家的五石散,帮我弄一些过来。”
贾小六有些发慌道:“大哥,你不会要吃五石散吧?报复这些人,我们有很多的方法,最直接的就是让我偷偷把人给坐了,犯得着这么费周章,甚至搭上自己的身体吗?”
杨卿玥摇了摇头道:“这些商贾,表面看着孱弱可欺,但背后的水深着呢,这盛家,能把南方的油坊开到北方,一家独揽生意,不可能仅靠县令。不拨出萝卜带出泥,早晚是祸害。孙良田肚子藏不住事儿,你别对他说,让他处理香菱的事就好。”
贾小六脸上闪过一丝不忍,大哥就是这样,做事总想面面俱到、滴水不漏,想着这个,想着那个,独独不想着自己个儿。
杨卿玥拍了拍贾小六的肩头,笑着道:“小六儿,你大哥我什么时候吃过亏?一会儿的事准备好了吗?”
贾小六嘴角上扬,笑道:“大哥,你就瞧好吧,保证让何捕头‘尽兴而归’。”
此时,二人口中“尽兴而归”的何捕头也吃了不少酒,已经有些撑不住,舌头都有些大了,看着姑娘们的酥胸半露,眼睛都直了。
路捕头瞟了一眼何捕头,不屑的撇撇嘴。
二人原来是平级,因为争正捕头之位而发生过龃龉,彼此暗暗也使过绊子。
白天盛家求助县太爷的时候,一听说是褚庄旁的人家,路捕头记得他处理丢牛案的时候,听褚庄人说那户人家与侄少爷关系不错,所以就揣了个心眼儿,把黄豆案丢给了何捕头。
何捕头正想在盛家面前邀功讨赏呢,兴冲冲的奔了褚家村。
事实证明,路捕头押对了宝,何捕头这一趟蛹了马蜂窝惹祸了,不过捅的不是王文谦这只小蜜蜂,而是捅了杨卿玥这只大马蜂。
杨卿玥回了屋,路捕头怕路向两家不要命的给杨卿玥用五石散,忙借着与杨卿玥吃醉酒的由头先走了。
刚离开溢香楼,路捕头就被杨卿玥扯到了栖梧酒楼来了第二顿,路捕头受宠若惊,二人一直吃到后半夜才分开。
而溢香楼呢,煞星走了,心里憋闷的几个人又是一顿喝,主题只有两个,一个是骂杨卿玥,一个是撩女人。
喝到兴起,向文志从怀里拿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