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裳分完了,何氏帮江氏收拾院子,院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何花儿跑了进来,对何氏急道:“娘,出事了。”
何氏吓得右眼皮直跳,紧张的抓住何花儿的手,颤声道:“出、出啥事了?”
何花儿急切道:“娘,咱家炕上的蛋叨壳了,小山的那只鹰蛋,和咱家的那只知更雀蛋也出来了,一个鹰,一个雀,我怕它俩叨起来,就跑过来了。”
何氏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,狠捶了闺女两下,气恼道:“一惊一乍的,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!那鸟刚破壳出来,要叨架也得大一点儿才叨啊!毛毛燥燥的,快回去看看,别让被子给闷死了,等硬实一点儿,给小山和香菱送回去。”
“哦,”何花儿又急三火四的跑回家去了。
何氏抚着胸口道:“这死丫崽子,一惊一乍的,吓我一跳!要是有香菱一半稳当,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了!”
正说着,何花儿又跑了回来,喊道:“娘,出事了!”
何氏心又悬起来了,气得又给了何花儿一拳头,气恼道:“又咋的了?”
何花儿委屈道:“我刚刚路过褚刚家,发现老宋家一家拿着铁锹铁铲去了,看样子来者不善,和老褚家要打架!”
“老宋家和老褚家?”何氏与江氏对望了一眼,这两家平时没什么交集,怎么会有这么大仇,都动铁锹铁铲了,这是要打生死仗啊。
何氏忙叮嘱何花儿道:“你快去找里正。”
这么大的阵仗,怕是只有里正能压下去。
何氏和江氏去看看怎么回事,香菱并没有去,她实在不喜欢褚刚这个人。
褚刚是张小草的前夫,当初张小草被大嫂逮到与张仁通-奸,褚刚受张小草蛊惑,求他娘让张小草与香菱对质,香菱当时就觉得褚刚是个没主见的软骨头,即是个妻奴,又是个妈宝,十足一个拎不清的。
...
为了给村妇们分衣裳,已经接近黄昏了,下午饭还没有吃。
该做晚饭了。
香菱看着伙房地上的一堆菜,寻思着做什么吃食。
地上除了土豆茄子等家里有的食材,还有何氏给摘的几根黄瓜和胡萝卜,从褚老太公的孙子那里买的两条大鱼。
香菱展颜一笑,突然想起要吃什么了----花开富贵、香辣酱焖鱼头。
“花开富贵”,名字叫得天花乱坠,说白了,就是煎饼卷菜丝,斜刀切成小段,在盘中摆成花朵,盘心摆上肉丁豆瓣酱,这就算大功告成。
香辣酱焖鱼头就更简单了,香菱在栖梧酒楼做过一次,味道还不错,便想着再做一次吃,至于鱼身子,仍旧做成鱼丸,明天上午再吃。
香菱让铁匠做铁锅的时候,做一口平面锅,烙饼摊煎饼刚刚好。
香菱架上锅,一口放在最旺的灶眼儿上,干焖鱼头;
另一口平底锅放在火最弱的灶眼儿上,用面糊摊煎饼,煎饼卷了葱丝、黄瓜丝、萝卜丝,斜刀切成花瓣状,摆在盘子四周,中间洒肉丁豆瓣酱,远远看着,倒真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,颜色搭配的特别好看。
等“花开富贵”摆完了盘子,鱼头也刚刚焖完,主食就是没卷菜的煎饼。
将菜装盘摆好,放在桌案上,香菱爬上了大榆树,掏出弹弓,以及大小形状不规则的泥弹丸,搭上一颗,向褚庄院中的那只铜制投壶打去,“叮”的一声响。
响声刚落,王文谦就从屋中窜了出来,用动若脱兔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速度。
少年书生欣喜的看向大榆树,见香菱在向他招手,他左看右看无人,这才急匆匆绕上围廊,从狗洞子里钻了过来。
走到桌案边,看到漂亮的菜色,以及准备好的文房四宝,立即洞悉了香菱的意思,故意肃着脸问道:“前几日教你的字可都会了?”
香菱忙不迭点头道:“都会了,这次我做的菜名叫‘花开富贵’和“香辣酱焖鱼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