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贺喜的村人陆陆续续的到了,正如江氏所料,因为过去二房跟褚家老宅一起过,其他村人有喜事,都是褚氏或大房去随礼,二房跟本就是小透明,并没有单独随过人情,所以来的人并不多,只是关系特别近的。
褚里正家两口子带着三柱两口子来了,上的礼是四只粗瓷盖碗茶缸。
李二媳妇一直在帮忙,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取的礼,上的礼是一只打鸣大公鸡。
何氏上的礼是一只老母鸡和二十只小鸡崽,江氏接过小鸡,诧异问道:“小鸡崽这么快就孵出来了?我咋记得还有几天才出壳呢?再说,你不是说给我家十只,你家留十只吗?咋还把母鸡一起连窝端来了?”
何氏笑道:“我家的还没出壳呢,这是从别人家买过来的。过去是十只不假,但现在你家和那时候能一样吗?你家有保家仙,得多养些鸡,要不然保家仙该跑了。”
江氏脸色一窘,没想到“保家仙”带来的第一波红利,居然是一堆小鸡崽,压力山大啊。
李贵家上了礼是两方实木菜礅子。
贺祥家是两口菜坛子。
葛长林给的是半罐子盐石。
褚文的娘褚张氏和她小姑子来了,上的礼应该是商量好的,分别是一套做活用的全套针和五匝不同颜色的线。
看着时间差不多了,何氏低声问江氏道:“你没给你婆婆送信儿吗?”
江氏脸色一讪道:“送过了。我婆婆说身子不爽利;大房说去她大哥家接香苇;三房说怕我在吃食里下耗子药。”
何氏安慰的拍了拍江氏道:“别寻思了,他们来了也是给你添堵,不来更好,告诉香菱开席吧。”
宾主落座,只勉强坐了三张桌子。
八道菜端上来,看得人眼睛都直了。
褚里正眼睛放光的看着香菱道:“刚刚你婶子偷偷跟我说了,说香菱的厨艺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是咱褚家村独一份,闻着馋虫都跑出来了,这要是把我大孙子带来了,都得把席搂光了。”
香菱不好意思道:“里正叔,哪有那么夸张,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。我每样菜在锅里都留有不少余份,吃没再上,走的时候再给孩子们拿点儿。”
妇人们都连夸香菱懂事。
正要伸筷,院门突然被扣响了。
打开门,竟然是林月。
林月把手里一只篮子塞在了香菱手里道:“我抽空过来的,不能久呆,先走了。”
林月一阵风的来,又一阵风似的走了。
搞得香菱一头雾水。
揭开罩在篮子上面的草,发现草下面,装着满满一篮子的皂角荚。
因为经常洗衣裳,褚庄门前的那棵皂角树已经采摘得差不多了,香菱正琢磨着到山里去多采一些储起来,没想到这个林月还挺聪明的,送礼送到了香菱的心坎儿上。
...
香菱刚关上门,门又被人笃笃敲响。
香菱再度开门,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,怔忡着不知道说什么了,只觉得比林月更让她惊诧。
来人是褚庄的秀才爷、新晋村草王文谦,以及小厮褚周。
香菱懵逼的看着仍旧一身白的王文谦问道:“你,有事?”
王文谦傲娇的看了一眼褚周,褚周一脸无奈的把一本书递给香菱道:“我家少爷特地来恭敬乔迁之喜,这本书,是乔迁之礼。”
香菱懵逼的看着书皮上的四个字,结果一个字都不认识,打开书册,四五十页的样子,除了红色的竖格,一个字也没有!!!
这乔迁礼送得也太没诚意了吧?就连送本书都是空页的?空账本吗?
香菱愣神的功夫,一主一仆已经绕过她,走到了院子里饭桌旁。
王文谦有功名在身,褚里正也不敢怠慢,忙把主座让给了王文谦道:“王秀才请上座。”
王文谦不客气的坐了下来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