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大早起来,江氏照常起来熨烫衣裳,香菱帮叠衣裳,正忙活着,被老宅一阵嘶心咧肺的哭声吓了一跳。
香菱推开窗户听了听,哭声的主人不是别人,是王氏和褚香萁母女,算算日子,今天应该是她三天回门的日子。
三天回门哭的姑娘有,但在院里哭,哭得还像死了亲娘似的,褚家绝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(屎)。
这哪里是哭,分明是给褚氏和大房刘氏嚎丧来了!
哭声时高时低,抑扬顿挫,哭得香菱心烦意乱,把返回给军营的衣裳包好了,对江氏道:“娘,我去给何婶子送衣裳去。”
说是送衣裳,香菱却同时背着篓子、拿着柴刀和绳子,决定把那天看见的野黄花全部摘回来。
采了满满一篓黄花回来,手里又抱着满满一抱鲜黄花,把鲜黄花栽在新宅子四周,晒好的黄花菜收了,将新鲜的黄花瓣再晒在簸箕里,整个宅子立即花团锦簇,香气扑鼻。
...
往家走的时候,路过一处房子,香菱猛的回头,那种被人偷看的感觉再次侵袭而来。
她已经接连遇到几次这种情况了,再不找出原因,香菱觉得自己快变成神经质了。
闭上眼睛,屏气凝神,从南侧的一户院墙里侧,香菱隐隐听见了压抑的喘息声。
香菱眉头皱了皱,故意跺脚往前走了几步,随即悄悄隐在了那堵墙的墙垛下。
一个脑袋从墙垛处探了出来,发现明明走在路上的褚香菱突然在眼前消失了,那人狐疑的“咦”了一声。
香菱突然在墙垛下站了起来,狡不及防的矗立在那人身前,冷然道:“你偷看我做什么?”
“啊!”那人被香菱猝不及防站起来的身影吓得一声惨叫,倒退了好几步,紧张的捂着胸口。
对方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,长相在村子里算中等偏上,有些腼腆,眼色里又透着七分倔强。
是秦可儿,传说中被何方暗恋的姑娘,现年已经十六岁了。
在过去,香菱与秦可儿没有任何交集,强要扣上交集的话,也就是香菱家的新宅子,与秦家有一百多步远,再无其他。
秦可儿扭捏的搓着手指,讪然道:“没,我没偷看你,我、我在院子里干、干活。”
香菱看了看她刚刚蹲过的墙角,一个蚂蚁洞已经快被她抠成老鼠洞了。
香菱不由讽刺道:“你所谓的干活,就是挖墙角吗?小心把自己家墙挖塌了。”
秦可儿低着头不说话,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。
香菱可受不得这种白莲花反应,忙摆手道:“我可没欺负你,这里也没有外人,你委屈给谁看啊?!此外,我今年才十三岁,花一般的年纪,不想把大把的好时光花费在找相公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。何方哥待我不错,我好心提醒你一句,何方哥的性子属乌龟,推一推,才动一动。你要是也不动,不如尽早散了,各回各家,各找各娘。”
这两个人,香菱看着都累得慌。
何方虽然对父母表示喜欢秦可儿,但秦可儿不表态,他就在家死等着,也不知道争取;
秦可儿呢,因为脚的问题自卑,玩起了矜持,单方面等着何方更进一步。
这两人,如果没有一个冲破阻碍,估计猴年马月也成不了。
香菱头也不回的走了,留下了一脸沉思的秦可儿。
终于,秦可儿似鼓足了勇气般,走出了一直不愿走出的院子,她要去找何方,决定去“推一推”何方,不让他再做乌龟了。
...
香菱回到家时,老宅里抑扬顿挫的哭声终于没有了。
老宅的院门口却多了一根木头桩子似蹲着的林鹏。
林鹏朝着香菱腼腆的笑了笑,并没有说话。
香菱点了下头算是回礼,便不再说什么进了院子。
江氏已经做好了饭,下面焖高梁米饭,上面放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