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氏本来以为香菱和江氏会在老宅吃,便让何花儿带了何魁、何方和褚夏一人两窝头,女人和小孩儿一人一个窝头,江氏和香菱回来吃饭,再加上后来的李石头,结果窝头就不太足性,不管大人小孩儿只能一个窝头,幸好香菱一人给添了一个荷包蛋。
何花儿看着吃得挺香的李石头怒道:“早不挑水,晚不挑水,偏偏赶上饭时再来挑水,我看有人就是故意来蹭饭的。”
李石头愣了一下,一脸委屈辩解道:“我得先把我家水缸挑满才能挑夏哥儿家的啊,光顾着挑水了,没想到赶上饭时了......”
“你就是借着干活的名义来吃荷包蛋......”何花儿不依不饶。
李石头脸臊得能红,屁股如坐针毡似的,实在坐不住了,香菱见了,狠狠瞪了一眼何花儿道:“知道的是你为省粮食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小两口吵架呢!”
一句话,李石头和何花儿顿时像被掐死了一样,瞬间没了动静,空气陷入了出奇的尴尬。
李石头脸红脖子粗的站起身来,对香菱道:“我进屋去陪夏哥儿一起吃。”
何花儿噎下最后一口窝头,红着脸道:“我回家去看看炕用不用添柴。”
江氏嗔怪的瞟了一眼香菱道:“你这孩子,嘴上咋就没个把门的,瞎说啥呢?”
香菱讪然的挠着头皮,尴尬的对何氏道:“婶子,我真不是故意的,顺嘴胡咧咧惯了。”
何氏偷眼看了一眼何魁,何魁幽幽叹了口气。
何氏也叹了口气,低声对江氏道:“这事儿不怪香菱,是何花儿这丫头不懂事儿,乱找石头晦气。开春的时候,石头他娘托人给我透过话,想让两孩子凑成一对儿,我和花儿他爹都活心了,结果石头那孩子满眼只有李小翠,这事就没成,花儿心里置着气呢。”
如果没有李小翠这么一档子事儿,何氏和何魁真挺同意李石头的。
李石头为人大大咧咧,家里又过得不错,身上有一个哥和一个姐,都成家了,都在县城做小生意。
李石头是家里老幺,父亲能干,母亲性子好,家有七亩地,有牛有驴,不缺吃不少穿。
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特殊的渊源,难怪何花儿看李石头处处不顺眼,处处找茬儿,原来是心理在做遂。
现在李小翠这个绊脚石不见了,这件事儿说不定还有门。
...
吃过了饭,众人又开始了忙碌。
香菱烧了温水,教何氏和江氏如何洗绸缎衣裳,其实说容易很容易,无外乎温水、手腹轻柔,不拧等,一件一件的挂在衣架上,只一会儿,便挂满了衣架和晾衣绳,满院子暗红的颜色。
何氏喜笑颜开的穿梭在衣裳间,一件一件点指着,嘴里欢喜的说道:“三文钱,六文钱,九文钱......三十八文......”
香菱哈哈大笑,纠正何氏道:“婶子,算错了, 是三十九文......”
“啊?”何氏面色有些发窘。
一向老实憨直的何魁被何氏贪财的模样给逗得也扯了嘴角,一院子的欢声笑语。
从褚家老宅出来的林鹏,被笑声吸引,刚好瞟见暗红色衣裳间大笑的少女,那眼睛亮晶晶的,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,就连耳畔的嫩粉色的绢花,都被渲染得更加鲜亮,让他久久萦绕在心间。
坐上驴车,待离开了褚家人的视线,姑母林氏迫不及待的问林鹏道:“小鹏,那两个丫头,你瞧着哪个更投缘一些?”
林鹏半天没有吭气。
林鹏本身就不爱说话,林氏见他没回答,也没有追问,而是看向林月道:“你瞧着呢,哪个嫁给小鹏好些?”
林月沉吟半天道:“我瞧着大房那个年纪大的姑娘随和些,三房那个小的,可不是个省油的灯,眼光儿也高着呢,看人眼里像飘刀子似的。”
林氏沉吟道:“大房的那个性子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