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......”杨卿玥觉得派孙良田去打听褚香菱是做得最蠢的一个决定,费尽心力难道只打听回个“傻子”?
杨卿玥不耐烦的“嘶”的一声,目光犀利的看着孙良田,眉峰紧锁。
孙良田哪还敢有刚刚嬉皮笑脸的味道?“蹭”的一下站在地中央,腰竿挺拔,如同操练般郑重答道:“回杨筹办,此女姓褚名香菱,现年十三岁,三岁得风寒烧坏脑子,智商如同稚童;十岁时父丧母寡,一兄一妹,与叔伯同住。几日前被亲人骗食毒果大肚子,祖母冤枉她与人私通意欲烧死,至此分家别过。褚香菱因祸得福,脑子反而清楚了不少。”
“真是傻子?”第二次见面后,杨卿玥再联想起第一次见面,越想越觉得褚香菱不仅不傻,还很奸诈。
孙良田笃定的点头道:“我打听了好几个人,有老人,有小孩儿,不可能都撒谎。原来的褚香菱,惧人不敢说话;被她奶奶一把火烧了以后,变成间歇性傻子了,尤其是不能听‘蛋蛋’两个字,一粘就着,一着就揍小孩儿。现在的褚家村,谁家的孩子要是不听话,只要当娘的说一句:看,褚家大傻子来打小孩儿了,小孩儿立马就不哭了。”
“......”孙良田讲到兴奋处,口沫飞扬,隐隐又有些得意忘形了,杨卿玥听得一脸沉思,也没有心思去管他。
男人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少女模样,枯黄的头发,邋遢的样子,除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,实在没有任何可取之处,尤其是那一身破旧的衣裳,补丁摞补丁,甚至屁-股蛋上还补了两块,简直......不堪入目啊......
杨卿玥懊恼的摆了摆手道:“下去吧。”
杨卿玥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派孙良田去打听褚香菱,只觉得自己有必要打听一下,这个农女,拥有狗一般的嗅觉和听觉,也许,自己哪天能用得上,若真是傻子----那还是算了吧。
......
眼看着晚上要睡觉了,院门笃笃被敲响,江氏感觉右眼皮猛的一跳,手里本能的提着扫炕的小笤帚去开门。
香菱十二分想提醒江氏,她认为世界上这最强大的武器----笤帚,实际上打人一点儿也不疼,也就吓唬吓唬她自己儿女还行。
香菱跟着江氏身后也溜了出来。
门外站着的并不是想象中的三房褚时来和王氏,而是大房刘氏。
刘氏把一只小巧的纱花强行塞在了香菱手里,嘴角咧到了后耳根儿道:“香菱,这是大娘给你买的,城里小姑娘都戴这个,可好看了。”
“......”香菱觉得不是自己白日在做梦,就是刘氏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刘氏笑呵呵的拉着江氏的手道:“弟妹,一家人哪有隔夜仇?娘说了,不痛快的事儿,都让它过去吧。明天是春哥儿媳妇上门看家的日子,娘让你和香菱也回去凑凑热闹。”
江氏果断摇头道:“夏哥儿的腿离不了人儿,我不能去。”
刘氏嗔怪道:“不就是隔堵墙的事儿吗?让莲莲在家看着,夏哥儿要如厕就喊一声;饭要是做好了给端过来。明天春哥儿媳妇过来,咱家独独少二房,面子上不好看,你就当帮帮嫂子了,咱春哥儿的婚事, 现在可是咱老褚家头等大喜事儿......”
江氏一脸为难道:“大嫂,你也知道,今天白天......”
刘氏打断了江氏的话道:“你放心,娘把时来给训了,明天保证他不敢找你和香菱的茬儿,他若敢起刺,我和你大哥都不饶他,你就安心带着香菱来吧。”
江氏心里实在不想去,但刘氏先是陪笑脸又是道歉的,要不然就拿亲情说事,自己再推脱就不好看了,只好点头同意。
刘氏美滋滋的走了,临出门,还对江氏叮嘱道:“明天有外人来,别忘了给香菱也好好打扮打扮,把花戴上。”
香菱则陷入了沉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