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男人走了,何花儿终于长吐了一口气。
站起身来,发现被自己压碎的那只篮子,竖起把手竟然还能用,蘑菇颠飞出去不少,没全被压碎,重新捡起来,还能凑半篮子。
何花儿立即重新装进篮子,颇讲义气的递给香菱道:“你拿回家去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香菱想着自家熬大骨头汤,到时候肯定会给何家端一碗,也就没客气。
两个少女准备回家,何花儿懵逼的发现自己迷路了,幸亏香菱能循着蛛丝马迹找到原路。
折返回去,并没有看到褚张氏,应该是采满篮子蘑菇回家了。
...
回到家,伙房大框架已经搭好了,四根木桩,上面罩着草棚,下面垒了一个黄泥土灶,旁边是一口大水缸,大水缸里放着米缸和小坛子,应该是贺叔的二叔送过来的。
灶下面塞满了木柴,烧得黄泥灶腾腾冒着白雾,打开锅盖,里面的大骨头汤已经熬成了奶白色,香气四溢。
正在烧灶的江氏见香菱一身狼狈,关切道:“是摔着了吗?身上怎么这么脏?”
香菱笑道:“没有,就是发现了一只野鸡,我和何花儿撵了半天没撵上。”
江氏嗔责道:“你们两个丫头,咋像小子一样淘呢?以后不准再这样了!听着没?”
香菱吐了下舌头答道:“知道了娘,我去洗蘑菇。”
江氏瞟了一眼蘑菇,足足大半篮子,笑道:“你俩还挺能采,香苇一上午只采了五六朵鸡爪蘑,让你奶好顿骂。”
香菱伸脖儿看了一眼老宅方向。
伙房里,刘氏一改懒散的样子,像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忙碌着,脸上笑成了花,嘴里哼着曲儿,用心的准备着菜,隐隐飘着肉香,准备迎接她马上过门的儿媳妇。
估计心里正在盘算着,先把大林姑娘哄进门,到时候她再好好端老婆婆架子。
香菱暗暗好笑,大林姑娘十有八九不会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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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菱不去想老宅的事情,从水桶里舀了一瓢水倒在盆子里,一根蘑菇一根蘑菇的洗去残余的泥垢。
香菱边洗边念叨着何花儿教给她的名字,像鸡爪子的叫“鸡爪蘑”,红色的小草蘑叫“红碗蘑”,白色的叫做“大白蘑”,那这个和大白蘑长得像双胎胞的,不会叫“二白蘑”吧?
香菱举着两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蘑菇问道:“娘,这根蘑菇叫什么啊?何花所有的蘑菇都教我名字了,只有这个没教我。”
“你这孩子,不就是大白蘑嘛,还问?”江氏不以为然道。
香菱看了看,又闻了闻,确定不是一个味道,而且,伞底的颜色也不一样,掰开后,一个里面有些黏,一个很干爽。
香菱确定的摇头道:“娘,真的不是一种蘑菇,味道和手感不一样......”
江氏的脸色有些变了,把蘑菇捡起来,看了看没看出区别,立即敲了老吴婆子家的房门。
老吴婆子与褚氏有过节,对被褚氏看不上的儿媳妇江氏还算友好。
开门见是江氏,诧异问道:“时才媳妇,你咋来了?”
江氏将两个几乎长得一样的蘑菇递到吴婆子面前,颤声道:“婶子,你帮我瞧瞧,这两蘑菇都是白蘑不?”
老吴婆子岁数大,一生经过好几个荒年,与野菜野菇打交道的时间长,经验比年经人丰富多了。
老吴婆子把两根蘑菇根部全部掰开,拿出一根发黏的蘑菇道:“这个不是白蘑,是毒伞蘑,一般长在烂水沟旁,成片成片的长,白蘑不长在臭水沟旁,而是长在干净的草地上。”
江氏拨腿就往家跑,颤声对香菱道:“何花儿是不是也采了不少白蘑回家了?”
从江氏的眼神里,香菱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,连忙解释道:“娘,你别怕,何花儿一根也没拿家去,我们的篮子坏了,蘑菇都给我了。”
江氏长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