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天放晴了,但地里汪水不少,还得干爽两天才能垒墙。
褚夏带着香菱上山撸松针,刘喜旺跟过来了,那个阴阳怪气的胖石头也坠在后面,不理会三个人,却又不离开三人视线。
三个人去哪儿,他就跟着去哪;三个人撸松针,他也跟着撸松针。
香菱时不时发现树下的松针多了,肯定是胖石头偷偷放的。
一天下来,竟撸了不少松针,应该差不多够还周郎中的药钱了。
...
褚夏和刘喜旺一人背起最后一篓松针,带着香菱往山下走,走到岔路口时,香菱突然听到猎人路的方向传来一阵“叽叽”的幼鸟叫声,很微弱,听声音离得应该不远。
“哥,你等我一下。”
香菱快步走过树林里,褚夏和刘喜旺吓得赶紧跟过来。
褚夏忍不住再次嗔责道: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,都让你离这里远点了.........”
褚夏说不下去了,因为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。
前面一处地势低的地方,汪了不少水,形成了一条浅水洼。
水里面,泡着无数的蛋,目测有野鸡蛋、野鸭蛋........还有很多不认识的蛋,有长形的,圆形的,椭圆形的,有大的、中的、小的........有白色的,青色的,甚至还有两颗蓝色的小蛋,足有上百颗。
浅水洼边上,还堆着二十几只鸟的尸体,最大的一只赶上半只小鸡儿了。
不用想也知道,这些鸟是被昨天突来的暴雨拍死的,而这些蛋,应该是被雨水冲滚下来的,因为此处低洼,便都窝在了这里。
只有乒乓球大小的幼鸟,小小的身子抖如筛糠,看着离死不远了,香菱把小鸟捧在手心里暖着它,看看能不能救活。
少女抬起明丽的小脸,对呆愣的褚夏和刘喜旺叫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啊!捡鸟和蛋啊!”
刘喜旺一脸难色道:“香菱,这些蛋除了野鸡蛋,其他的蛋咱也不认识啊?全拿走?”
香菱斩钉截铁道:“全拿走。”
两个少年手忙脚乱的捡起来,香菱把一篓子松针倒出来,开始装鸟和蛋,足足装了大半个篓子。
把蛋和鸟上面又盖上了满满的松针,香菱这才喜笑颜开道:“回家家,吃蛋蛋喽。”
刘喜旺不忍直视,连是什么蛋都不知道,竟然就要吃,真是傻子无畏啊。
...
三个人往村中走,胖石头仍旧坠在后面。
迎面走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,手边拉着一个光彩照人的少女,这在朴实的小村落,绝对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。
刘喜旺见了,拉着褚夏的手就要调头,回头又看见了后面胖石头惨白的脸,刘喜旺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。
花枝招展的妇人已经看见褚夏了,声音赫亮的叫了句:“夏哥儿,撸松针去了?弄一车也不值几个钱啊!何苦呢?”
褚夏脸色虽难看,还是自喉咙里挤出一句“李婶儿、小翠。”
母女二人在三人面前站定,李小翠尴尬的打招呼道:“夏哥儿,喜旺哥。”
香菱不错眼珠的看着这个与哥哥产生过绯闻的少女。
小翠皮肤很白晰,柳叶眉樱桃口,不能说倾国倾城,但属于挺受看那一类的。
明明挺好个小姑娘,头上却插了一只银步摇、两只鎏金钗子,把挺好的脑袋插成了鸡窝。
李氏也一样,肥胖的身子穿了一件亮缎面的衣裳,衬得人更加的混圆,头上同样插满了银钗子,脸上的粉太厚,一走路让人担心掉渣儿。
对于香菱***的注视,李氏自以为是的解读为农村傻丫头没见过世面,状似关切的问道:“夏哥儿,听说你们二房分出去单过了?”
“嗯。”褚夏无奈又挤出一个字。
李氏叹了口气道:“这得多难啊,你娘一个寡妇顶不了门户,香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