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长木板做框,中间浇黄土与草刺搅拌成的混凝土,定形了垒下一层。
因为本身就是湿泥,再被雨浇就成黄泥汤子了,只能等大晴天天气干燥再说。
江氏叹着气,心情比这天气还要阴郁。
院门响起了“笃笃”敲门声,打开门,是何氏。
何氏撩开篮子上布,露出里面四个麦麸窝头,连篮子一起塞在江氏怀里道:“按你说的,给你一家四口蒸的麦麸窝头,给帮工蒸的杂粮窝头用不上了,我就做主我们家蒸了,等垒墙前一天晚上我再发面蒸。”
江氏眼睛一红,哽咽道:“幸亏有你帮衬着,要不然我肯定挺不过来。”
何氏是泼辣性子,最受不了别人煽情,连连摆手道:“你可别哭,我可受不了这个。我一早就让花儿她爹去柳河村帮你问那件事了,一会儿就能回信儿,我觉着成算挺大,他们人手缺着呢。”
江氏终于破涕为笑:“帮我谢谢花儿他爹。”
何氏翻了一记白眼儿调侃道:“你这是卸磨杀驴吗?因为咱俩交好,花儿她爹才帮你的,你这么谢他,把我放哪儿了?”
江氏知道何氏故意逗她玩,“扑哧”一声乐了:“你是驴吗?”
“......”何氏被噎得瞪圆了眼,经过这么一闹,江氏的愁心事冲淡了不少。
何氏面上与江氏打哈哈凑逗,心里却替江氏难过,也暗自替自己庆幸。
哪家的儿媳妇不受婆婆搓磨?何氏也一样,但她婆婆顶多在人前骂她两句下她面子,对孙子辈的孩子却是实打实的好,即使心里有偏向,大面上也会过得去。
哪像褚家这个老虔婆,太恶毒了,给孙子孙女的口粮里都掺麦麸,也不怕遭报应。
...
何氏告辞走了,江氏进屋,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个窝头道 :“今天阴天,咱在家窝一天,不出屋了。”
香菱三口两口就把发面窝头吃没了,跳下炕道:“娘,雨点儿还没掉下来,我去撸会儿松针。”
褚夏也吃好了窝头,应和着香菱:“娘,我也去山上砍柴,阴天晚上冷,咱多烧点炕热乎热乎,多余的柴禾,过两天燎灶用。”
江氏不放心,又扔进篓子里套蓑衣才让两兄妹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