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菱将大陶罐子里的水,全都浇在了身上,用打火石点燃了被子,披在身上。
门“咣”的被踹开,力量很大,撞得江氏眉骨破裂,流了一脸的血,晕过去了。
褚夏要拦截,被大伯褚时运,用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打在了后脑勺儿上,也晕过去了。
褚家人要冲进屋里,一团大火球从屋里飞了出来,吓得褚家人忙退到院中。
“大火球”冲散褚家人,飞到柴火垛上,就着风势,迅速烧起,火星飞窜。
农家的柴禾垛堆在外面,上面没有遮挡,遇到起风天,就会一家失火、全村遭殃,所以就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,一家失火,全村来救。
村人纷纷冲进院子,用水桶木盆抬水灭火。
褚氏气得直咬牙,眼睛在院子里寻摸着,想在村人前逮住小傻子。
一个黑黢黢的瘦小身影从柴火垛里爬出来,爬到褚氏跟前,一把抱住褚氏的大腿放声痛哭:“奶,不要烧死香菱!不要烧死香菱!唔唔唔......”
褚氏伸手薅香菱的头发,银光一闪,纳鞋底的锥子扎在了褚氏的小腿肚子上,疼得褚氏“嗷”一声,本能的抬脚,把香菱踹出去老远。
摔落的褚香菱哭得更加凄惨了,村民们纷纷聚拢过来。
江氏和褚夏也被香菱凄厉的哭叫声惊醒了,一个脸上流着血,一个后脑勺儿流着血就出来了。
江氏疼惜的抱着女儿,一脸悲愤的对褚氏道:“娘,就算是看在死去的时才面上,你也不能要了香菱的命啊!!”
村民们哗然!
褚家失火,原来不是天灾,而是褚氏人为纵火!目的是烧死傻孙女!儿媳妇和二孙子褚夏阻拦,都被打晕了!
大家自行脑补了事情经过,看着褚氏的眼神极其不善,卖儿卖女尚且被人戳脊梁骨,何况是下手谋害亲人!
褚氏忙挥手道:“我没要烧她,是小傻子自己烧自己!!”
一个老婆子忍不住道:“老褚婆子,火的事可以抵赖,刚才那一脚可抵赖不了,有哪个当奶的往死里踹亲孙女?!”
另一个老婆子接茬儿道:“孙女早晚是外姓人,可褚夏是亲孙子啊,后脑勺儿淌了那么多血,可别像香菱一样变成傻子。”
褚氏知道形势对自己极其不利,忙转了话头儿道:“不怪我!我是、是为了褚家村的名声着想,小傻子不检点怀孕了!”
众人这才注意到了褚香菱的肚子,交头接耳,纷纷议论香菱怀孕的可能性。
因为褚香菱有过被人劫高梁地的事情 ,村人更倾向于傻姑娘怀孕了,已经开始猜测是村里哪个衣冠禽兽干的。
这样议论下去,没影的事儿都被砸实了。
江氏激动的对乡亲们大声道:“各位叔叔婶子,香菱到现在还没来例事呢,怎么可能怀孕?找个郎中验一验,不仅能洗清香菱的名声,对咱褚家村都有利。”
一向懦弱的江氏,竟敢与婆婆针锋相对,句句叨着理,像极了那些对簿公堂的讼师,神气着呢。
也有眼尖的村人看见香菱小声儿在江氏耳边说话,因为是傻子,谁也没往别处想,以为是傻子跟娘亲撒娇。
风向又转回到了江氏这边。
褚氏暗叫不妙,也转换了战术,抹了把没有眼泪的眼眶,悲凄道:“我是香菱的亲奶,怎么可能往孙女身上扣屎盆子?对我老婆子有啥好处?春哥儿可正托人议亲呢!咱是过来人,一瞅香菱就怀孕了,要是找郎中,遇到嘴大舌长的往外传咋办........”
“那就找个不嘴大舌长的郎中,这事不弄明白,我这里正的位子坐着也不踏实。”
褚里正脸色不好看的进了院子。
褚里正的小儿子马上要成亲了,今天请亲家公商议成亲的事儿,正吃得高兴,村人就来送信儿了。
褚里正感觉自己这个脸,算是丢到外村去了,恨不得把褚氏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