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。”这次周玲没有松口。
江小丽的父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,江小丽的母亲畏畏缩缩的,站在江小丽的身后,一言不发。
江小丽看父亲那个样子,心里堵得慌,眼泪直流,问周玲:“我爸腿伤了,一直没好,还被关到看守所了,现在你还赶他走!”她蹲下来,嚎啕大哭。
是她没用。
拿不出钱给父亲冶病,才让家里人想出了拿彩礼卖女儿的主意。
这时,又听到江小丽的母亲小声说:“你爸以为你丢了,腿都不冶了,大老远的过来找你。”
这话一出,江小丽的眼泪流得更凶了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周玲看着太难受了。
现在弄得好像是她是坏人一样,把人家可怜的一家三口给赶走。
可这是她租的地方啊。
江父已经崴着快走到门口了。
江小丽把泪一抹,站了起来,“妈,我们走。”不住这了。
畏畏缩缩的江母拉着江小丽,“你爸腿不好,我们出去了,往哪走?”说完,又偷偷看了一眼周玲。
“手里有钱吗?”江母问江小丽。
江小丽听到父亲腿伤没好,又看到憔悴不堪的母亲,早就心疼得不行了。
“有,我还有一点。”江小丽把口袋里的钱全掏了出来。
江母如鸡爪一般的手快速的把江小丽的钱拿了过来,放到自己兜里,“妈给你放着。”她不放心,又把钱拿了出来,贴身放着。
“妈,这是我的路费,你得给我留一点。”
“你要买票,我到时候再给你拿。”江母说完,快步走到江父身边,又把人给扶了回来,“外头风大,你脚走不得,就在这歇着吧。”她也不看周玲,只低着头,畏畏缩缩的把江父又扶回了椅子上。
江母一脸歉意的看着周玲,“小丽他爸在看守所受了大罪,这腿脚实在是走不动了,你行行好,收留我们住一晚上吧。”
如果是周玲一个人住,她肯定就同意了。
可现在不行,“这不是我一个人住的地方,我室友喜欢清净,附近有个小旅馆,不贵,一晚上就二块钱。”周玲说,“我可以带你们过去。”
二块钱!
怎么不贵呢!
江母是绝对不会花这个冤枉钱的。
她不吭声了,低着头,缩着身子。
“妈,二块钱不贵,我们去住旅馆吧。”江小丽走过来,劝江母。她的钱刚才都被母亲拿走了,要不然,她现在可以就带父母过去。
江小丽不知道学校附近的旅馆这么便宜,她还以为要十块钱呢。
江母一声不吭,畏畏缩缩的站到了江父身后。
江父抬起头,看了一眼江小丽:“你跟你同学说说,凑和一晚上得了,二块钱,得卖多少外鸡蛋呢。”
乱花钱。
周玲现在头特别疼。
室友岳思换好床单,出来倒水的时候,看到江小丽一家人还没走,眉头紧皱。刚才外头好一阵没有人说话了,她还以为周玲的朋友家人都走了。
没想到竟还在。
岳思水也不打了,回到卧室。
过了一会,岳思背着包出来了,她把房间的门锁上了,然后对周玲说,“我不租了,明天我过来搬东西,你记得把钱退给我。”
说完,岳思背着包出了门。
她决定去朋友家借住。
江家人看到室友走了,脸上露出惊喜之色。
现在周玲连室友这个理由都没有了。
江小丽:“周玲,我跟你挤一挤,我爸妈打地铺,行吗?”
江父往室友那屋看了一眼,“那不是有空屋子吗?”怎么就不能睡了?人又不在,空着也是空着。
脸皮可真够厚的。
门外传来许八雪的声音,“民警同志,就是这里,我朋友说有人私闯民宅,您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