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上龇牙咧嘴的乔雷尔,“区区一个世界会议也值得你犹豫?你当我是摆设?”
“我倒是很好奇,是不是真的还有不长脑子的人敢来惹我不痛快。”猫头鹰斜睨了敲钟人一眼,“又不是带你去度假的,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干活。”
“啧。”
Mr.敲钟人烦躁的应了一声,“知道了!”
他也没在意自己被踢的这一脚,乔雷尔自己爬了起来,转身往男更衣室走。与碎裂的表盘不同,那对被他握在手中的欧泊耳坠被保护的很好,并没有因为撞击而出现损坏。
妆造师一直淡定的候在一旁,她对自家国王时不时的殴打外交大臣这件事已经习惯了。与其担心王与大臣之间的关系,不如抓紧时间再思考一下一会的妆容组合。
哪有妆造师不喜欢给美人上妆的,她们家国王陛下可是大美人,她会好好享受这个过程的!
看着莫名燃烧起小宇宙的妆造师,赫佩尔走向靠椅的动作一顿,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走向化妆台。
……算了,只是国民的小乐趣而已,还能怎么办呢,当然是宠着她了。
热情高涨的妆造师围着赫佩尔忙活了小半天,等赫佩尔终于被放出化妆室的时候,她居然已经开始感到累了。
她居然会感到累!?
但效果显然是十分喜人的。
被精心编起的盘发上佩戴着象征着王权的皇冠,有全套的海蓝宝首饰点缀在她的颈部与腕部,加了钻石流苏的海蓝宝耳坠更是熠熠生辉。香槟色露背礼服上有着细闪,在明暗变换的光线下反射着如水波般流转的碎光,白色的羽毛披肩被随意的挂在双臂上,蓬松柔软的羽毛中和掉了赫佩尔身上偶尔会流露出的压迫感,好歹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难以接近。
本就明艳的五官被妆造师精心描画后,像是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“武器”,至少妆造师本人已经捂着心口倒下了。
这一整套行头下来,让站在全身镜面前的赫佩尔觉得自己不是去开会,而是要去走红毯。
她对着走过来的泰格转了一个圈,“效果怎么样?”
“很棒。”泰格非常捧场的夸着她,“要带权杖吗?”
刚想拒绝的赫佩尔脑海中突然划过萨博手拿水管的模样,“ennm,带上吧,那东西好像还有点用处。”比如,用来抡个人什么的。
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乔雷尔往前走了几步,“结束了?咱们什么时候出发?”
“着什么急。”赫佩尔将乔雷尔从头打量到尾,活像是在检查作业,“你这一身倒是让我想起了咱们初次相遇的场景,虽然是战损版。”
到底还是有些收敛的敲钟人没有选他平时最爱的那些浓郁颜色,而是穿了一套白色的礼服,不过他选了一件酒红色的深V衬衫作为内衬,与他被斯摩格揍的那天穿的衣服很相似。
乔雷尔似笑非笑的抗议,“多少年前的事了,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忘掉。”
他并没有将礼服的上衣系上扣子,而是就那样松垮的披在了肩头。那条用红绳编织的项链果然回到了他的脖子上,只是那些被编在红绳里的绿色小石头已经有些磨损了,与他戴在耳朵上的欧泊耳坠完全不能相比,看起来非常不和谐。
但赫佩尔与泰格先后评价道,“你还是这样看着顺眼。”
“还是这样的你更让我感到熟悉。”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乔雷尔已经不再有那些暴发户佩戴首饰的习惯。但其实他本就没有这种“习惯”,那只是他曾经的一种保护色而已——他要让自己变得粗鲁、恶劣,他要给自己贴上新的名为暴发户的“标签”,因为只有这样,他才能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生存下去。
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。
因为黑暗有了新的主人,所以即便阳光依旧没有照到他的身上,他也不会再在黑暗里踟躇。
只是到底装了2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