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天佑是一个务实的人,完全没有这样的情怀,直接道:“好呀,那买下来,给小卫哥他们住吧?”
卫多糖几个孩子,一直住在一个没人的废宅里,这院子虽不好,却起码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
太子立刻道:“这样也好,再贵重的东西,用起来总比放着好。”
这个观念,一听就是受了唐时锦的影响,江大人嘴角微弯,点头应了。
于是他们把院子买了下来。
然后天佑叫了卫多糖来,拜托他们在他们不在的时候,帮忙看着这个地方。
卫多糖这孩子很是通透,在除夕的时候,只怕就察觉到了什么,所以也很明白所谓的帮忙,其实是给他们的照应。
卫多糖哽咽的应下了。
正月初二,羽林军到了,在城外头等着,几人也收拾着上了路。
这会儿拼音已经教完了,唐时锦派人送来了几套有注音、有释义的三百千,和连夜叫人注了音释了义,手写的财神经,桃大郎郑重的交到了卫多糖手里。
卫多糖呜呜的哭着,几个孩子也都哭了。
罗近糖性子柔怯,昨天晚上就哭了一场,早上也没来送行。
天佑哇哇大哭着,跟小伙伴儿们告了别。
一出了城,几人就换了马车,也换了衣服,但旧衣服也没舍得扔,就收了起来。
而此时,哭了一晚上,哭的眼都肿了的罗近糖,正狂奔到以前的宅子,老远就问:“天佑呢?”
卫多糖哭道:“已经走了。”
罗近糖急了,二话不说,撒开腿就追。
这边其实就在城边边,很快他就跑出了城,可是前路茫茫,数辆马车远远近近的,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个马车上。
小小孩儿心中绝望,又不愿放弃,撒开腿就往前跑,一边哭,一边跑。
就在这个时候,前头官兵重重卫护之中,一辆巨大豪奢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,一个小小的身影掉下马车,飞也似的往回跑,然后一路跑到了他面前,喘着气:“糖哥!!”
罗近糖吓了一跳。
就见他的小伙伴儿,一身明黄色衣袍,华贵的连城里最贵的贵人,都不及他半分。
他身后,江叔叔一身黑底银绣的衣袍,威武冷肃,明显是一身官袍。
罗近糖吓的退了一步。
小天佑随即上前一步,拉住了他的手。
看到他腕上还带着他的小核桃篮子,罗近糖心头不知为何一定。
他随即反抓住了小伙伴儿的手,把一个小小的,粗糙的,根雕的笔筒递到他手里,声音还带着喘:“你说过,正月初五是你的生日……这是我自己雕的,这是财神笔筒,你,你别嫌丑。”
小天佑很认真的双手接过,道:“我很喜欢,谢谢你。”
两人一时相对无言。
江必安随即慢慢走过来,把天佑抱起来,摸了摸罗近糖的头:“回去吧,你还小,别一个人出城。”
天佑眼儿又红了:“糖哥,我走了。”
罗近糖点了点头,看着他们走远,江必安忽然手一抬,扔了一个小瓶子给他,他下意识的双手接住,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登上马车,离开了。
那是一个小药瓶子,不见得能彻底治愈罗爹的瘫痪,但起码不至于这么严重。
正月初四下午,一行人就回到了京城。
他们出京是秘密出京的,就连被派过去接人的薛允望,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去了。
除夕夜宴上不见太子和八殿下,大家各自犯思量,如今终于回来了。
然后挺着大肚子的唐时锦,迎回了她臭哄哄的俩儿子,炎柏葳怕熏着她,只叫他们远远的施了个礼,赶紧拖回宫洗澡,八殿下还振振有辞,“我年前才洗过的!!”
洗白白抹了香香,唐时锦才搂过来亲了好半天。
正好明天是八殿下的生日,唐时锦一边亲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