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曜灵极度无语:“你想气死我师父吗?她现在怀着身孕,你敢这么做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他气了半天,才冷声道,“朝事上我也不通,不通你就听话,听话很难吗?怎么着,你天天的气我师父就行,我师父发个脾气你就这样将她的军?”
江必安道:“我绝无此意。”
戚曜灵冷冷道:“没有此意就别放这样的屁!谁没有缺点,谁又是十全十美了,我师父可曾当真与你计较过?你哪怕真的一无是处,能让她信任就是你最大的用处,我时不时的要出门办差,国安部放一个旁的人,她怎能放心?”
江必安沉默不语。
戚曜灵瞪了他半晌,又咬牙道:“如王慎行、钟林锋这等文臣,我师父与他们处的再好,他们再是知趣投契,再是朝事通达,也只是君臣,永不会是朋友!我师父与他们相处,是根本不可能完全放松的,是时刻都需要紧着三分弦儿的!只有像你,像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:“我竟是找不到一个与你相类之人,如陶朱、延墨这些人,逊的又何止一层!我们从江南到京城,几番沉浮来回,辛辛苦苦才走到如今。我师父也说了,我们是生死之交,拆不开打不散的关系!这等关系,就算我师父提刀要杀你,你也应该先想,这必有个缘故,而不是骂你两句你就撂挑子!我师父每次怀孕就情绪不稳,你也怀了?大男人跟她这般计较?还是说我师父估量错了,你们关系薄的抵不住一句骂??”
江必安眉间都打起了褶子,沉声道:“何必说这种话。”
戚曜灵道:“我不说这种话,你倒是别做这种事!我……”
他实在是气的不行,撩袍子在他身边坐下:“说真的,我也弄不懂你在想什么!我请你喝酒,是不是先跟你说了,此酒需要保密的?连我尚且如此,你为何竟是做不到?延墨人虽跳脱,却也不是没成算的人,你但凡多交待两句,今儿这事就不会发生!你就是自找的!”
他看着他:“你倒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?”
江必安双手扶着膝,目视前方,也不答他。
戚曜灵伸手抓住他肩:“你跟我说说!必安!”
江必安甩了两次都没甩脱,索性也不动了,半晌,他才低声道:“我想多进一趟宫。”
他的声音既哑又小,也就是戚曜灵耳朵灵,才勉强听到。
他当时就是一愣。
这个回答,他是真的没有想到。
所以,当初他请贺延墨喝酒的时候,可能确实没有多说,后来贺延墨肯定是来问过他的,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多说,就是为了借这个由头,多进一趟宫?
他一时哑然。
室中一片安静。
戚曜灵气不起来,也说不下去了。
好半天,他才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:“总之,万万别提什么辞官的话了,师父真的会很生气的,天佑生的时候,闹了那么一出,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,你千万不要做这种事,万万不要。”
他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:“我先走了。”
从江府出来,戚大人也没骑马,就在路上慢慢的溜达。
走到如今,年过而立,他好像才头一次认真的想这个问题。
情,为何物?
戚曜灵回府换了衣服,直接去了莲生园。
天也晚了,师兄弟二人索性同榻而眠,汤莲生听他说了,不由得唏嘘:“江大人这个人啊,真的是……又强硬又可怜。他想辞官,是真的自愧能力不足,纯为师父着想的,只是有些当局者迷了。”
他又劝他:“大哥,你也别想太多,他那些个念头注定没有结果,他怎么想,怎么做,其实对结果都没有什么影响……不过他也真是太老实,要我,找个由头多进两趟宫,这就不是个事儿!哪怕明知道他是找由头,师父和皇上,也都不会在意的。”
戚曜灵道:“你说师父是怎么想的?皇上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