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守拙的手都发起抖来,整个人站都站不住,缓缓的瘫坐到了椅上。
直到这时,他才真的担心起来。
难道,他居然要糊里糊涂的毁在这一着?这叫他怎么甘心!
也不知坐了多久,赵大郎急匆匆进来:“爹!王大人来了!”
赵守拙一喜,霍然站起:“在哪?”
王恂实已经急匆匆进来了,赵守拙迅速恢复了从容的神情,冷嘻嘻的道:“呵……稀客啊!我还当诸位都忘了我呢!”
王恂实叹道:“首辅大人,情形不妙啊!”
赵守拙此时也不敢太过拿架子,就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?”
王恂实坐下道:“当年,汪直忽然去对付桃六,以至于害死了沈唯……是不是你找人递了话?”
赵守拙脸色一变。
他万没想到,居然真的是毁在了这么一件小事情上。
他眼角的皮肉都忍不住抽.搐了两下:“是……难道就是为这个?”
王恂实道:“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么!你说说,你为何要办这事!本来你进来,只是圣上一时之气,也就是搭句话就出来了,唐时锦还与我说,她要去见驾,劝劝皇上……谁知道第二天突然态度大变,一副要置你于死地的架势,几个大人派人来打听,缉事卫的人直接就给抓了,连同后头的人,一起丢到了厂署,想见面那是提也休提。”
赵守拙默然不语,心中急思对策。
王恂实道:“我打听了两日,才知道了这个缘故……她那脾气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想劝劝,提了个头,她当场摔了茶杯把我赶出来了,我这是私下里求了慎行那个闺女,那许天禄是个疼老婆的,才给我托了个人情,找了戚大人,我才能进来……你说说这事儿怎么办才好?”
赵守拙道:“太子殿下怎么说?”
王恂实道:“我瞧殿下那意思,本来是想救你的,但是唐时锦这态度一摆,谁想救你那就是与她为敌,殿下对她本就情深爱重,哪可能拧着她的意思来?”
赵守拙不由烦躁起来,嘲讽的道:“看来又是个‘情种’!”
他咬了咬牙,道:“案子如何?”
王恂实道:“旁的还好,就那李若行忙不迭似的,递上去了两个案子,但人证人证没有,苦主苦主找不着的,我听着倒是不痛不痒,旁的都没什么的。”
赵守拙心头微定。
他道:“如今,其实就是唐时锦心头这一口气。可其实,此事,本官不过是顺水推舟!她这分明是迁怒!”
“是倒是,”王恂实苦笑着道:“可那唐时锦,又哪里是讲理的,如今她手掌实权,人马众多……”
赵守拙烦躁的打断他:“这个我当然知道!你听我说!”
王恂实点了点头。
赵守拙便道:“她憋着一口气,咬死了我不松嘴,皇上太子也由着她……但是活人总比死人重要,我叫她消了这口气,不就成了?”他顿了一下:“你联络几个人,共同举荐桃陟峰入内阁。”
王恂实惊讶的道:“进内阁?但相爷很快就要回京了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赵守拙道:“先过了这一关再说!”
王恂实缓缓点头:“也是个主意。”
“只能如此了!”赵守拙站起来:“我写几封信,能带出去吗?”
王恂实点了点头。
赵守拙就开始写信。
王恂实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茶,心情复杂。
赵守拙直到此时,仍旧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架势,只怕他绝不会想到,来这儿之前,他去找太子殿下报备,太子殿下便笑言:“我得先去恭喜桃大哥了。”
当时他还愣了愣,如今却不由心惊。
其实桃相府这几位,大多都像桃二郎那般,是作学问的人,不长于逢迎处世。只有桃大郎桃陟峰,为人通透机敏,但也正因为通透机敏,所以才被前首辅大人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