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,江护笑了。
他缓缓的道:“好!好!好!你这小孩儿,有意思!”
好像解除了静止键,周围的锦衣卫缓缓的收起了绣春刀,退后几步。
之前接住托盘的锦衣卫,四平八稳的上前,把茶摆了上来,看了她一眼,退下了。
唐时锦莞尔一笑。
别问,问就是老子不怕。
其实内心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的。
能活,谁想死呢?
能开开心心的赚钱,谁想亡命天涯啊?
可是不能怂的时候,就不怂。
但还是那句话,此时的她,乡间稚龄少女,在江护眼中,就是个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,所以她这句话,他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。
就好像人如果看到螳螂对你举起大剪刀,也只会觉得萌萌哒一样。
其实螳螂是真想弄死你。
唐时锦笑眯眯的施礼:“锦儿无状,多谢大人大度,不与锦儿计较。”
江护慢慢的喝了一口茶:“嗯。”
然后唐时锦就若无其事的起身,吩咐下人收拾客院。
不一会儿,桃成蹊两人也快步进来了。
炎柏葳和桃成蹊,名义上都是她的结拜兄长,虽然唐时锦担心之前他说过的“不便”,可是真的当面遇上了,就没办法了,再避,更叫人生疑。
历史上的锦衣卫,职责是“掌直驾侍卫、巡查缉捕”,可其实它就是一个特务机构,直接向皇帝负责,是皇上磨快了拿来对付文臣的一把刀,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,可以逮捕任何人,包括皇亲国戚,缉捕审讯全都可以不按流程来。
地位超然。
桃相是文臣,关系不可能多好。
而且桃成蹊,其实并不擅长人情来往,他就是一个被宠大的少爷,流落江湖也是一个处处被人捧着的才子,所以他任性极了,从来就不擅长应对。
而炎柏葳,在他们这些熟人面前,和在陌生人面前,完全是两种状态,在外人面前,也是很惜言如金的。
但可能是因为桃花仙儿不说话,他就只能顶上?
反正看起来聊的还挺投机的。
唐时锦听了几句没有问题,就退出来,带着几个锦衣卫去了客院,还聊了几句,他们收拾着,她又去看了看厨房。
几个人连同唐时磊,按部就班的用了饭,戌初(19点)便各自回去,炎柏葳两人送了他们回院,唐时锦中途想起来,饭桌上提到过鲜肉元宵,还没叫厨房准备。
因为他们院子里都没有下人伺候,所以她只能自己走去厨房说。
走在路上的时候,她敏锐的耳朵,自动捕捉到了客院里的动静:“那个炎棽……”
唐时锦内心是“嗯??”
但却很稳的住,仍旧拖着脚步,打着哈欠,慢悠悠的往外走。
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园子,他们就算看到她,也绝想不到她能听到的,事实上如果是白天她估计也听不到,也就是夜里静,能听个差不多。
那人果然没察觉,续道:“……应该是先皇后母族炎家的人,他的父亲,是先皇后的亲兄长安宁侯,听说这孩子与先太子生在同一天,所以一出生,就成了侯府世子,但后来八岁时,因为落水生了一场大病,身体就一直不好,后来认了个江湖人当师父,跟着学武去了,大家都以为是死了……一直到几年前,先太子和先皇后,两人先后故去,安宁侯不到半年也病故了,这人回来料理了父亲的丧事……”
后头的就听不到了。
唐时锦只能先去厨房吩咐了,然后再回来,回来之后,也没有下半场可以听。
回到自己院儿,唐时锦听了听周围应该没有人窥伺,就趴在竹筒上叫,“炎柏葳!炎柏葳!”
炎柏葳低低嗯了声。
她道:“明早练武吗?”
炎柏葳道:“照练。”
她哦了一声,就直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