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房间外磨磨蹭蹭嘈杂的声音打扰到,高望舒从低头写字的状态中脱离出来,伸了伸懒腰,感觉筋骨“咔咔咔”作响,就差演绎一出命运交响曲。
天花板上暖黄色的灯光很是明亮,转头可见的壁画上,射灯仍然工作着,放置了一夜的暖色调,大概是对着温暖的颜色一夜,高望舒感觉落地窗映射进来的冷色调格外刺眼,伸手即背光。
“又从昨晚写到现在——哈吼~”
高望舒打了个呵欠,揉了揉眼睛。
她亮起手机屏幕,已经早上十点了。每次一有灵感后,就像山泉一般源源不断,以至于总是废寝忘食,不过,创作出的作品都还算满意,的确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了!
高望舒将勿扰模式关闭后,手机消息提示音便一会儿一会儿不间断地响起,她一条一条滑过,忽略过系统还有些无关紧要的消息后,所剩不多,除了童嘉礼每日碎碎念一般的分享欲以及母亲的问候,现在还多了一个柏舟!?
柏舟的头像明晃晃地坐落在童嘉礼与母亲余菲之间,让高望舒突然有点不习惯。
自从昨天听老板娘说了那么多关于柏舟的演艺生涯之后,她觉得再把“柏舟”的备注明晃晃地放在聊天窗口,或许会被发现?
尽管她微信通讯录中人很少,共同好友估计也就那么几个。为了保险一些还是将“柏舟”改成其他简单的备注比较好——
“小船”?老板娘说,是小船的舟。
“小船”的头像上有几个迷你的小红点,正张扬着。
“都发了些什么啊?”她自言自语着。
高望舒点开与柏舟的聊天窗口,是几张不同视角下西湖的风景。
看似无意的抓拍,细细观察,在构图和色调上都有一定的讲究,都说审美是很私人、很主观的东西,至少在高望舒看来,这些照片都是极致的美。
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、以及长枪短炮的单反相机后,仿佛能一眼看穿他眸中、心中的西湖。
“人果然很多,淡季出游还都是人,”高望舒走到落地窗边半俯视着西湖边,现在已经看不见青灰色的石板路,只剩下乌压压的头顶,摩肩接踵,“大概是余杭过分吸引人了吧,一年四季的景中都涵盖着人群。“
也是,如果没有人,景色再美那有什么意义呢?
高望舒疲惫地拉上窗帘,隔离了外界的人群与光,房间瞬时成为鹅黄色的温柔乡。
伴着昏黄的室内灯光,她眯着眼,一一回复了童嘉礼的日常分享和母亲的问候后,又在柏舟的聊天窗口内打了“好看”两个字之后,眼皮便止不住打颤,具体什么时候睡觉的,她自己也不清楚了。
等到再次清醒时,天色渐晚,高望舒觉得肚子已经饿得再也耐不住寂寞,痛快地开始骂骂咧咧叫嚣。
她觉得,要是母亲余菲在身边,估计又得念叨她不爱惜身体,语气大概是——
“你看你都快奔三的人,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,一天到晚睡觉睡觉睡觉也不吃点东西……”
然后她翻个身重新盖上被子,继续逃避这种“强制”的母爱,因为余菲最后还是会妥协,将稀饭之类的食物放在她的床头柜上——起码不至于在家饿死。
但是现在——她独自一人,可能因为能量摄入不足而浑浑噩噩中昏迷过去。
“咚咚咚~”
“谁啊?”
高望舒疑惑,这也不是在温鲤,童嘉礼还在小学上课呢,谁会来敲门?
“望舒,是我~”
老板娘带着一盘桃酥,温柔的声音钻入高望舒耳朵,像春天微风拂过的风铃一样,“我看你一天都没出门了,应该也没吃饭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