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南任东的话,张老师有些急,他猛地站起来连忙说道:“可是任东啊,你不是一直渴望上大学吗?”
“你不是很喜欢物理学吗?华夏科技大学可是全大国物理系最好的大学啊!”
“张老师!”南任东突然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张老师的话。
张老师一愣,明显被南任东吓了一跳。
赵鹤翔拍了拍张老师的肩头,表示让他不要着急。
张老师看向赵鹤翔和聂平生,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,又坐回椅子上。
他已经在这个小山村里当了十八年的老师了。
一开始只有五个孩子愿意来希望小学上学,他就带着学校的老师们挨家挨户地去敲门。
一家一家地求着孩子的家长,让孩子上学。
许多老人非常抗拒,嘴里嚷嚷着:“上学有什么用!最后还不是要去打工!还不如现在帮着家里做点农活!”
“我们年纪都这么大了!供不起孩子念书!”
面对着这些老人,张老师等人连连受挫,众人情绪低落的时候,张老师站出来说:
“老人们的观念陈旧,我们需要用爱感化他们!”
于是,张老师组织着学校的老师们,在农忙的时候挨家挨户去地里帮忙收麦子、种地。
最终,老师们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。
从只有五个孩子,扩建到了现在不但每个年级都有三个班。
甚至这十八年来,村子里走出去了五百多个大学生。
有些孩子虽然成绩不好,但是热爱学习。
有些孩子虽然很聪明,但是家庭条件十分困难。
张老师就挨家挨户地做思想工作,在村子里生活工作了十八年,村里的村民都把张老师当做了自己的亲人。
有些家庭实在困难交不起大学学费的,张老师就帮助南任东一样,挨个帮他们写信寄给大学,为他们申请助学金。
而这十八年来,南任东是让他觉得最有天赋最聪明的孩子,可是南任东的情况也确实让他赶到焦急。
赵鹤翔调整了一下坐姿,上身向南任东的方向探身问道:“任东,你可以跟我们讲一讲你的顾虑吗?为什么突然不想上大学了?”
虽然赵鹤翔等人很清楚南任东的顾虑是什么。
但是他还是这样问了南任东。
因为大学就是小社会,在村子里他被老师和邻居们保护的很好。
可是离开了这个山村,可能会发生很多的问题和矛盾。
所以赵鹤翔想让南任东自己说出来,看一看南任东是否可以良好地与人沟通交流。
听到赵鹤翔的问题,南任东手指紧紧缠着衣角,指头攥得发白,脸却涨得通红。
他向奶奶躺着的地方看去,奶奶在安稳地睡着。
他低下头小声地对三人说道:
“如果我走了,奶奶就没人照顾了。”
“我是被奶奶养大的,奶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我也是奶奶唯一的依靠。”
“我不可能扔下奶奶不管。”
听到南任东亲口说出自己的顾虑,在场的其余三人不禁眼眶有些红了。
南任东年仅十六岁,却要像成年人一样承担起家庭的重担。
都说父母是隔开孩子和死亡之间的一堵墙。
失去了父母的南任东,就是隔开奶奶和死亡之间的一堵墙。
一老一少两个人相互支撑着坚强面对艰难曲折的生活。
这种顽强的精神无不让人为之动容。
赵鹤翔向聂平生示意想要到门外商量一下。
两人走出门外,南任东满脸都是沮丧的神情。
对他来说,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上大学了,跟没有办法研究自己最喜欢的物理学了。
张老师轻轻将手抚上南任东的脑袋,心中也是有着说不出的苦楚。
来到门外的赵鹤翔